“玉鸾姑娘多虑了。”谢延川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可紧握成拳的手,早已出卖了他。
玉鸾了然一笑:“既然谢少傅如此说了,便当奴婢是多虑吧。”
说罢,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谢延川面不改色地往宫外走去,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早已乱了。
是夜,关雎宫内。
容屿在灯下看着书,陈慕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半晌,容屿将书扣在桌面上,揉了揉眉心,无奈道:“让你先睡,你又不睡,现在是在闹什么?”
陈慕橙郁闷地趴在枕头上,一本正经道:“皇上您不知道,臣妾在想事情。”
她那个脑子,能想明白事儿么。容屿忍不住腹诽。
容屿起身,走到床边,掀起衣袍后摆,倚着床栏坐下:“你说出来,朕帮你想,如何?”
陈慕橙顿时眼睛一亮,一溜烟儿坐起身。
随着她的动作,原本松松搭在她腰间的被子,顿时滑了下去,加之她之前不停在床上翻滚,寝衣已经乱的不成样子。
容屿依稀能看见她露出的半截香肩,连肚兜的颜色都隐隐可见。
容屿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轻咳一声。
陈慕橙却没有注意到容屿的异样,她又凑近了些,双手抱住容屿的胳膊,整个人贴了上去,问道:“皇上您说,如果臣妾想要一件东西,怎样才能得到?”
感受到陈慕橙温热的肌肤相贴,容屿的胳膊僵了僵,他想抽回手,却不敢动,怕一不小心,碰到的地方更多了。
容屿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压下心中隐隐的悸动,正色道:“你想要什么?直说便是,朕都可以赏给你。”
“唉——”陈慕橙长叹一声,顺势把头枕在容屿的肩上,有些惆怅道,“可惜臣妾想要的东西,不在皇上这儿啊。”
容屿觉得他的心跳变得快了些,陈慕橙的呼吸柔柔地吹拂在他的脖颈上,使他的皮肤泛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到底是何物?”陈慕橙迟迟不说话,容屿忍不住追问道。
陈慕橙性子洒脱,他从未见她对什么东西如此念念不忘,况且什么东西是连他都没有的?
“一块玉佩,暖玉的。”陈慕橙看着容屿披散的墨发,一时有些手痒,便捻了一缕,缠在指尖把玩。
“暖玉玉佩?”容屿没怎么当回事,“朕的私库里有许多,你若喜欢,都赏给你。”
“不一样的……”陈慕橙有些失落地坐直身子,“臣妾想要的,是谢少傅那块。”
“他腰间的那块凤纹玉佩?”容屿挑眉,面色不善。刚才的旖旎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对,就是那块!”陈慕橙猛点头。
“哼!”容屿冷哼一声,猛地站起身。
可他忘了自己的头发还在陈慕橙的手里,他感觉头皮被狠狠一扯,顿时痛得直抽气。
陈慕橙赶紧放开他的头发,心虚地缩到床里。
她刚才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连龙毛都敢薅。
容屿揉了揉自己头上被扯痛的地方,睨了陈慕橙一眼,又坐下身,冷冷道:“谢延川那枚玉佩,是谢家祖上传下来,留给当家主母的,你倒是会挑东西。”
陈慕橙讪讪一笑:“可是臣妾就喜欢那块玉佩嘛……”见容屿的脸色越来越黑,陈慕橙赶忙闭嘴。
“安置吧。”容屿气不打一出来,把被子一掀,便躺下了。
“皇上,您不给臣妾点穴了?”陈慕橙推了推容屿的胳膊。
“自己睡!朕还能给你点一辈子的穴?”容屿没好气地说道,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陈慕橙。
陈慕橙在容屿的背后偷偷做了个鬼脸。
皇上也忒小气了些,她不过是要了一样他没有的东西,他就不高兴了。
不过也许是这段时间睡眠定时的原因,陈慕橙很快便睡着了。
容屿本来心里头就乱,听着她的呼噜声,更加难以入眠。
这个女人,真是没心没肺!
翌日,陈慕橙给林姝请安时,林姝正在用火炉子烘干一些梅花。
“娘娘,您这是在做什么?”见状,陈慕橙好奇地问。
“本宫的荷包有些旧了,前几日刚做了新的,想着如今这个时节,只有梅花还在绽放,便采了一些,烘干了,放进荷包里。”林姝边忙着,边回答道。
“这些小事交给玉鸾她们做便行了,还用您亲自动手?”陈慕橙有些不解。
她之前在现代看电视剧的时候,都是后妃做荷包给皇上邀宠的,还真没见过做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