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愿意低调处理,自己是双手双脚的赞成,现在书记提出和所里协调,这个肯定得照办,其实也不难,关键是这两人出去可不能胡说八道,这个还真得在下面做些工作。
杨厂长在狠命的抽烟,红着眼在办公室走来走去,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这他么都是些什么破事。
div css=&ot;ntentadv&ot; 下半年厂子一直在加班完成任务,领导和职工都在玩命,眼看着任务要顺利完成,几个新项目也是让人眼红,各级的反响都很不错,尤其是国庆的游行大大露脸,老首长都表扬自己了。
厂子走到现在这一步,很不容易,好不容易到了年底,这一年近万人的努力和辛苦,结果,节骨眼上出了这么大一个丑事。
别说什么先进、表扬了,一个全系统的笑话跑不了,以后见了老战友都抬不起头来,轧钢厂可不能毁在这件事上。
胡处长想清楚了处理的关键和细节,心里也有了底,连忙向陈书记保证。
“领导放心,我会和派出所联系,这件事就低调处理了,我会把后面的事……。”
“那贾东旭呢,他现在还在医院,按医院的说法,是肾衰竭,完全丧失劳动能力,按医生的说法,应该很难抢救了。”
这时候厂附属医院没有透析的条件,换肾就更没可能了,国内的透析也才发展起来几年,根本普及不了,真要是肾衰竭,就只能慢慢等死。
“抢救,抢救个屁,怎么就不直接死在寡妇肚皮上,丢人现眼的玩意,大家没有异议吧,不用讨论了,我这就找公会说一声,直接开除,轧钢厂以他为耻!”
杨厂长是火冒三丈,刚听了胡处长的保证,掐了烟坐下来,又直接拍桌子站了起来。
陈书记还是稳重的多,连忙制止。
“老杨,别冲动,这事既然要低调处理,就最好别声张,你现在闹个开除,这不全厂都知道了,按我说…。”
只有李副厂长最是尴尬,当初就是他一再坚持,才留在厂里劳动改造,保留了厂籍,现在闹成这般模样,也是觉得没脸没皮,从头至尾就没好意思开口。
其他几位领导也是,平时不管再有多少分歧,作为领导,大局意识还是有的,在厂子的利益上,还是很快就达成共识。
…
“你们病房的那个人呢,送走了?”
医院的几个小护士还在一起叽叽歪歪的议论。
“你说昨天晚上连夜送来的那个啊,听说是和个小寡妇玩什么花样,把自己玩嗨了,差点就…。”
“真是个祸害,听说他还有婆娘的,这家里的婆娘都喂不饱啊,真是丢人现眼的玩意。”
“你们是不知道,昨天送过来,我接的,浑身那个味哟,真是…”。
“那你不得给他清理啊,哎呦喂,离我远点,你也不干净了。”
“说什么呢,谁给他清理,这种玩意,怎么裹着来的,就怎么送走的我才不脏了自己的手,想想就恶心,走了走了…。”
大院好久没新鲜事了,眼看今年快要结束了,又出了新鲜事,大院里也是议论纷纷。
下午,在医院待了一天的贾东旭,被保卫科满脸嫌弃的送回家了,听说是身体不适,不能继续劳动改造,回家休养,至于后面怎么办得等通知。
连同在厂子里劳改的生活用品也一股脑的扔了回来,看来是真不用去劳改了。
家里只有贾张氏和小当,保卫科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扔在炕上就走了,贾张氏还想问问,人家是头也不回。
现在贾东旭就躺在炕上,已经洗漱一新,换了身干净衣服,就是黑灰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一直闭着眼睛。没人注意时才睁眼,两只眼睛也是死气沉沉的望着房顶,一看就是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