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也不甘示弱,疯狂地撕咬那些纸蛇的身子,然而到底是蛇更胜一筹,五分钟后,地上只剩下一堆青蛙的残肢。
卢子陌虚弱地躺在被鲜血浸透的病床上,全身蒙了一层透明的液体,上下都泛起红色的印痕,好在没有破皮。
床单上的红色都是青蛙的血,齐斯看了之后没有产生任何晕血的症状。
div css=&ot;ntentadv&ot; 不过,晕血症竟然还能分清动物血和人血的么?
没有系统学过医学的齐斯表示好奇。
房门边缘的火焰已经熄灭了,青蛙的焦尸恰到好处地将门堵住,至于明天会不会引起医生们的怀疑,那就不是现在的玩家们该考虑的事儿了。
好不容易应付完死亡点,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开门打扫。
孙德宽惊魂未定,瘫坐回自己的病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黄小菲看了眼照旧蹲在角落的蓝色青蛙,随手甩去一张纸片,血花飞溅,留下一具分成两半的蛙尸。
“不是说不动它吗?不会出事吧?”孙德宽看了眼蓝青蛙的尸体,后怕地说。
“已经杀了那么多青蛙了,不差这一只。”黄小菲在卢子陌身边坐下,问,“你还好吗?”
卢子陌摇摇头:“我没受伤,就是我肚子上的红疹忽然有些难受……”
黄小菲一把撩起他的衣服,只见大片红色的外沿有几个红疹如有生命般蠕动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周围延伸了拇指宽的一圈,才停住不动。
卢子陌低头看着自己腹部的异状,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我明白了。这是医院副本,任务又和治病有关,那么死亡点的表现形式应该就是通过各种事件加重病症,直到我们病死。你忍忍吧,明天吃药时注意避开青蛙。”
黄小菲说完,丢下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的卢子陌,径直向齐斯走来:“程安,刚才你表现得很冷静,也没有帮忙的意思,是有什么发现吗?”
齐斯抬头冲她笑了笑:“抱歉啊黄姐,我刚才吓坏了,一动都不敢动。”
孙德宽的气已经喘匀了,目光终于落到齐斯身上。
青年一身白大褂,右手腕上的银色手环和黑色锁链交错纠缠,莹莹发亮。
他从始至终都松松垮垮地坐在床上,恣意戏谑,对质问爱搭不理;嘴上说着害怕,笑容却分外灿烂,好像从始至终都只是作为一个局外人观看好戏。
这样的表现,大概率有几把刷子,至少不怵黄小菲二人。
黄小菲冷笑:“这是团队副本,你好自为之。”
齐斯无辜地眨了眨眼:“你是在道德绑架我吗?唉,我武力和体力一直很差,黄姐不会想杀了我吧?”
他经过刚才那一遭,差不多看出来了,黄小菲自视甚高、颇有主见,势必要在团队里说一不二。
虽说有实力的人合该获得更多话语权,但齐斯偏偏不喜欢听命于人。
更何况,他已经发现他和其他三个玩家的情况很不一样。
他是医生,其他三人是病人;他和医院里的npc大多熟识,扮演难度高;其他三人是刚到,人生地不熟,一般来说不会露馅。
人类群体具有排异性,在这样的前提下,团队非但提供不了效益,有时反而会成为掣肘。
黄小菲听了齐斯的茶言茶语,属实没想到他敢在副本第一天就摊牌。
而可悲的是,她确实不能杀死齐斯。
在团队副本里主动杀人,一旦传出去就会被贴上“屠杀流玩家”的标签,人人得而诛之;而这个副本将四个人凑在一起,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某个人,并不容易。
“等以后你出了事,也别想着我来救你。”黄小菲抛下一句话,回到自己的床位上躺下。
齐斯在她背后“嗯哼”了一声,腔调格外愉悦。
孙德宽夹在当中,一方面觉得黄小菲因为齐斯没有帮忙就兴师问罪,未免咄咄逼人;一方面又觉得齐斯太过冷漠自私了,斤斤计较。
他起初还觉得齐斯实力不俗,但后面齐斯自称“武力和体力一直很差”,又把他整不会了。不出手也许并不是想和黄小菲起争执,只是单纯没实力呢?
孙德宽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深知在团队出现派别后,由不得下面人不站队。作壁上观的墙头草到最后绝对讨不到好。
他想了想,转过脸对齐斯说:“小兄弟,不是我说你,做人啊得长远考虑,别光顾着眼前……”
“叮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所有玩家都是一怔,紧接着一齐看向地上的老式电话。
这台电话原本放在小桌子上,在那张桌子被黄小菲踢去堵门后,便掉落在地,竟然没被摔坏。
此时有电话打来,估计是副本的机制,只是不知是提示线索,还是又一个死亡点。
刺耳的电话铃孜孜不倦地响着,玩家们想起午夜凶铃的故事,谁也不愿意先动。
等了许久,电话铃依旧未停。黄小菲冷声下令:“子陌,去接电话。”
卢子陌肩膀一颤,到底不敢抗命。只得披着一身血水爬下床,拖着脚步挪过去,将电话接起:“喂?请问是谁?”
老式电话没有免提功能,但在副本机制的作用下,里面传出的声音所有玩家都能听到:
“你好,我是绿青蛙医院的护工林辰……”
今天还有一章。因为编辑又劝我切书了,我不太甘心,所以想最后挣扎一波,爆更一段时间,看有没有救……如果这个副本写完还起不来,大概率就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