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脸蛋已经隐没起来,看不见了,只是余晖强大,天空还能照出一片灰白。
鱼儿蜂拥游到李恒安身边,争抢飘浮的鱼食。
岳微微探头去看,暮色下的池水显得暗沉,红色的金鱼还是耀眼。
李恒安感到些许失落!
“明露,你曾经对我说,想与我一起看风景!”
岳微微听到了,却没当回事,只说:“忘了!”
李恒安又一次不悦,他冷冷地看一眼岳微微,心想:我给你一点颜色,你真敢开染坊!
他把鱼食盒子丢在岳微微面前,悻悻而归。
岳微微瞪着他的背影,拍掉脸上的鱼食,在心中咒骂:“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撒野,林苑被禁足,就能无聊到没事干!”
她收拢起桌子上散落的鱼食,一把全部扔进水池里。
钱月端着水果盘子三两步跑来,看到亭中空空如也,惊讶地问:“怎么没人了?”
“我不是人啊!”
钱月放下果盘,皱眉头说话:“小姐,你……我问姑爷呢?”
“找完茬就回了!”
钱月显得沮丧,为岳微微剥开一个橘子,说:“姑爷来倾香阁,那是蓬荜生辉。”
嘴里的橘子还没来得及嚼一下,岳微微就急地吐出来,说:“倾香阁本来就是一座金屋,他来一次,我们也能变成金的?”
“小姐,您在太尉府不能这样过一辈子,下次姑爷再来,您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留下来!”
钱月的话立时提醒了她!
岳微微想:我得先想办法回去!
环顾一圈,夜色暗涌,看来看去,没有特别之处,突然没来由的头疼袭来,岳微微皱着眉头,安慰自己:别急!
头疼平息后,岳微微说:“扶我回去吧,再写会儿家规。”
坐在桌前,岳微微执笔写了两列字,突然想起李恒安只字未提她写的字难以入目!
这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恒安一腔气愤从倾香阁走出来,却没有走远,他的目光透过院子的砖墙,一直看向凉亭的方向。
眼前只有墙,门口也无人追来!
恰巧将军府的管家忙活完,离开昕瑶阁,正好走到那个岔路口,看见李恒安驻足了望倾香阁。
管家回到将军府以后,立即向李恒途汇报李桁颖的情况。
“公子,照您的安排,三小姐的药膳都安排得妥帖,倾香阁也好生关照着,还派人到昕瑶阁探视,三小姐非常满意!”
李恒途正在临摹那副簪子的样式,说道:“做得很好,可有其他事情?”
李恒安驻足观望的一幕忽然窜到管家的脑子里,他说:“我回来时恰巧看见大公子站在倾香阁的门口附近,站了好一会儿呢!”
李恒途非常警觉,停下画笔,寻常似的问:“大公子一人?”
“是的。”
“大公子很生气吗?”
管家想了想,有点犹豫,说道:“不像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