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缓过这股难受劲儿后,尤霓霓轻轻捏了捏易拉罐,反问了一句“糊涂虫,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当然不是”
苏糊在第一时间否认了。
刚才赵慕予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和她简单说了说情况,所以她听懂了“这件事”指的是什么,保证道“霓霓,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
苏糊确实不知情,顶多就是比她多察觉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而已。
闻言,尤霓霓“哦”了声,也不知道信没信,继续问道“那你还有其他事瞒着我吗,不如趁今天一起说了吧。”
“”
苏糊见她有点破罐破摔的意思,一时有点无措。
最后,她叹道“霓霓,木鱼没有及时告诉你她和江舟池的关系,这事儿肯定是她不对,但是你也不能因此否认她整个人啊,对不对你知道木鱼最不想看见你难过”
道理尤霓霓都懂。
更知道没必要做出一副全世界都对不起她的样子。
可惜人在生气的时候,总是只记得一些糟糕的事情,很难想起对方的好。
因此她对这话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迁怒到苏糊的身上,觉得她是在帮赵慕予说话,打断道“你还有别的话想说吗,没有的话,那我就先挂了。”
她现在不敢再相信任何一个人说的话了,甚至觉得离开这里好像也挺好的。
等陈淮望从学校赶过去,尤霓霓已经醉倒在便利店外面的塑料椅子上了。
即便如此,喝醉之前发生的事,她依然记得一清二楚。
谁是仇人更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比如,赵慕予想送她回家,她就紧紧扒着椅子不松手,赵慕予想用她的手机给程慈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接她,她就死死捏着手机不松手,甚至还咬人。
总之,就是和赵慕予反着来。
赵慕予“”
尽管喝醉以后,她终于变回了以前的性格,但好像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毕竟赵慕予原本还以为她喝醉了就能好控制一点,完全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从马路对面走过来后,陈淮望扫了眼桌上东倒西歪的啤酒罐,眉头紧皱,一手扶着尤霓霓快要从椅子扶手上滑下去的身子,抬眸看赵慕予,不悦道“你就这样让她喝”
尤霓霓“”
一听这声音,她立马抬起头,就像是终于找到了依靠,一把抱住陈淮望的腰,和他告状“望望,你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把这个坏人赶走,她老在老在旁边烦我,我不想看见她”
遗憾的是,这份依靠没有让她安心太长时间。
虽然她的大脑晕晕乎乎,但是并没有停止运转,很快她便意识到,陈淮望和她哥哥从小就认识。
也就说,他肯定早就知道她哥哥和赵慕予的关系。
想起这一点后,尤霓霓猛地推开他,气呼呼地趴在桌子上,背对着他,生气道“我不要和你说话你也是一个骗子”
见她醒了,陈淮望无暇他顾,低头看了看她,这才发现她的眼角还是红红的,明显刚才哭过。
他用手轻轻碰了碰,问道“我骗你什么了”
“你骗我骗我”
尤霓霓没有注意到他手上的动作,好好想了想这个严重的问题。
谁知道“骗我”两个字一直在她的嘴巴里打转,偏偏愣是没有转出一丁点儿下文来,最后反倒把自己念睡着了。
确认尤霓霓是真的睡着后,赵慕予松了口气,站在路边招了辆出租车,打算送她回家。
上车前,陈淮望却提醒道“你想看她待会儿跳车吗”
“那我另外坐一辆车。”
赵慕予关上车门,重新走到街沿上。
陈淮望没再阻止她,只扔下一句“你不觉得你这样对他很不公平吗”便上了车。
赵慕予刚抬起的手定在半空中。
从来没喝过酒的人突然喝得大醉的下场就是,第二天早上醒来以后,头痛欲裂。
尤霓霓抬起无力的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喉咙干得像在沙漠里走了三天三夜,想喝水,又困得睁不开眼。
由于意识还不够清醒,连带着有关于昨天的记忆也没有完全恢复,一时间,她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以为这会儿是在自己家,于是习惯性地叫了两声“妈妈”。
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在床上不舒服地哼哼唧唧了半天后,尤霓霓还是觉得浑身上下难受得很。
最后,她半睁着眼,脚步不稳地走出房间,循着记忆里的路线,走到厨房,打算自个儿找水喝。
可当她一把打开门的时候,竟迎面扑来一股湿润温热的水汽。
厨房水汽
不对吧
尤霓霓皱了皱眉,终于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结果一睁眼,视野里全是一派烟雾缭绕的景象,白茫茫的雾气升腾而起,让人犹如置身仙境。
而在这片似梦非梦的朦胧中,她竟然看见了陈淮望。
他不着寸缕,站在花洒下,自上方喷洒而出的水流在肩上汇聚,再顺着裹了层漂亮肌肉的匀称骨骼一路往下,途径窄瘦的腰线,饱满的臀和大腿。
每一寸饱含力量的肌体都充斥着青春的荷尔蒙,看得人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这又是什么不知羞耻的春梦啊。
尤霓霓还以为自己醒了,没想到居然还在梦里,更没想到自己的梦已经堕落到了这种地步。
她拍拍红透的脸颊,即使是做梦,也不允许自己多看一眼,强行挪开视线后,打算离开这个可耻的梦境。
不料刚转过身子,一不小心一头撞在没关的门上。
伴随着一声“哎哟”,疼痛感顿时从脑门儿还有鼻尖扩散。
尤霓霓知道自己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不过,怎么连做梦都有惩罚啊。
太严格了吧。
她吃痛地揉了揉受伤的地方,自认倒霉,正想继续往外走,脚步却忽得一顿,猛然间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
梦里恐怕不应该出现痛觉这种东西吧
不会吧。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尤霓霓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僵着脖子,不敢置信地转过脑袋,重新确认刚才看见的画面。
哗啦啦的水流声已经消失了。
可是人还在那儿站着。
和刚才一样。
半秒后。
“啊啊啊啊”
尤霓霓这下被刺激得彻底清醒过来,甚至忘了喉咙的干涩,扯着嗓子大声尖叫,迅速抬高视线。
隔着氤氲的水汽,她对上了那双漆黑的眼睛,破口大骂“你这个禽兽变态淫魔”
相比起她的过分激动,陈淮望倒是一脸平静,动作不慌不忙,似乎一点儿不介意被她看了个遍。
他扯下挂着的浴巾,一边慢条斯理地围在腰间,一边朝她走去,顺便提醒道“大小姐,吃亏的人好像是我吧,你叫什么。”
“”
嗯
好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儿
刚才看见的画面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尤霓霓好不容易降温的脸颊又开始发烫。
她自我唾弃,自我辱骂道“我这个禽兽变态淫魔”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