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别说会留下隐患的奴役和欺骗了,就算真的用钻地炸弹在灵山市地底制造几场小规模地震,甚至造成几栋大楼的倒塌,只要他判断真能杀灭所有的蛇虫鼠蚁,他都会毫不犹豫,不择手段去做。
“但我们不一样,我们是灵山市的坐地户,至少未来几年、十几年内,还想在灵山市这处特区里大展拳脚,搞一番事业的,我们就相当于刚才那位病人的家庭医生吧例子可能不太恰当,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对我们来说,切除肿瘤当然很重要,但如果仅仅为了切除肿瘤,就搞得病人失血过多,器官衰竭,就算治好了也要丧失自理能力,或者隔三差五就要折腾出一场新的病症出来,那也得不偿失啊
“就说刚才那个例子,倘若我们真的狠狠利用了鼠族一把,骗无数鼠族为我们去死,好,眼面前的虫潮危机是解决了,但人家怀恨在心,之后几十年啥都不干,就闷头吃喝繁殖,然后让繁殖出来的小鼠一门心思去啃噬咱们埋设在地底的电缆、光缆、煤气管道和下水道,让咱们停电,断网,煤气爆炸还搞得污水横流,满街飘屎汤,咱们还怎么安心搞经济发展,这会对本市的gd造成多严重的负面影响
“这些问题,乌中校自然不必考虑,但咱们要是也想不到,任由他用这么简单粗暴或者后患无穷的方式来处理危机,最后,荣誉归他,满裤裆屎极有可能还是要我们来擦的。”
楚歌凝神静气地想了一会儿,道“我们说的好像是一回事,只是切入的角度不同,我是从人性的善恶来切入,俞大姐你是从有多少好处,要不要背锅这个角度来切入。”
“没错。”
俞会长道,“小孩子才在乎善恶,成年人只问要不要背锅,又有多少好处。”
楚歌挠头,觉得自己好像又被俞会长占了便宜。
算了,反正俞会长比自己大这么多,要不然怕她打人,其实不该叫大姐,应该叫阿姨的,占便宜就占便宜吧。
“这么说,灵山市这边的有关部门,可以团结起来反对乌正霆中校的战略了么”楚歌有些兴奋地问。
“这怎么可能呢,他是这次行动的全权最高指挥官啊”
俞会长有些奇怪地看着楚歌,仿佛不明白他怎么问得出这么幼稚的问题,“更何况,他的解决方案虽然简单粗暴还后患无穷,但也是依据当前情报推演出来,最合理的解决方案了,否定他的方案,然后呢,你单枪匹马,再入虎穴,感动鼠族,化解危机,斩杀蛇魔,生擒病毒博士”
“”
楚歌非常忧郁地瞪着俞会长。
“年轻人,稍安勿躁,我们不可能明目张胆去反对行动指挥官的正确战略,但并不意味我们就要当没有头脑,惟命是从的棋子。”
俞会长很亲热地拍了拍楚歌的肩膀,道,“刚才各有关部门和兄弟单位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大家还是很理解并支持你的观点的。”
“那有什么用”楚歌闷闷说了一句。
“怎么没用”
俞会长道,“第一,这就意味着,在今后的行动中,我们可以多抽调一些资源参与进去,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多争取一些主动权,让包括你在内,我们自己的行动队员,做事更方便一点。
“第二,这件事最后肯定要形成书面记录,对于乌正霆中校的行动方案,我们是持保留意见的,包括你刚才提到那些长期隐患,我们也会向上面提出这样,万一若干年后,隐患真的爆发,一切都有据可查,到时候我们再向上面申请更多资源去解决隐患,就有了充足的理由。
“第三,我们保留意见配合乌中校的解决方案,极有可能造成无法计算的长期损失,都算是灵山市方面,当然也包括你个人受了委屈以后你慢慢就会明白,让上头知道你受了委屈不是坏事,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嘛,委屈受了,甜枣也就来了,懂”
“懂。”
楚歌沉稳地点了点头,满脸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