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许多人都跑出来观望, 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许霁川看着远处密集的火箭, 心知不妙,赶忙拉住那个骑马高喊的士兵道“出了什么事情”
虽然许霁川不过是个新兵,但是眼前这人凌厉的眼神和气势还是让骑兵不自觉的回答了他的问题道“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支西蜀的军队, 守城的士兵发现的时候, 他们已经兵临城下了。”
许霁川道“现在城中还有多少老兵”
那骑兵道“不到一万。”
许霁川心念急转, 西蜀这一招很明显就是围魏救赵, 想要太子殿下带着军队杀回来救汉州城, 若是太子殿下千里奔袭回来解汉州之危,则前面掠夺的城池很有可能被西蜀重新收复。而且这些西蜀军队以逸待劳, 南厢军舟车劳顿,胜负很难说。
可眼下汉州本地的驻守的南厢军老兵不到一万, 若是光用他们杀敌, 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眼下这些新兵还没有训练成熟, 就连军队的发令还不甚了解, 若是此时让他们上战场,他们会误事吗可若是不用他们,又该如何对抗大军压境的西蜀呢眼下唯有,将新兵和老兵混杂在一起,重新编队,老兵会带动新兵, 让新兵明白战场上的各种旗语号令。
若是眼下能去城墙上面看看西蜀的军队排列布阵, 便可以依据对方制定攻战计划。
念及此, 许霁川道“你带我去城头看看。”
那骑兵不乐意了,皱着眉道“你不过是一个新兵营的小兵,眼下战事紧急,那城墙岂是你想上就能上的”
许霁川拿出一个玉佩,道“我是太子属官,此番替太子殿下微服私访,调查征兵进展状况,眼下大敌当前,不得不亮明身份,眼下主管汉州城边防的人是谁”
那人将信将疑地看着许霁川,道“你说你是太子属官你就是啦”
许霁川面无表情威严道“我是陆昇这是东宫属官的令牌,上面是一条四爪金龙”
那人赶忙下马行礼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陆大人恕罪”这骑兵并不认识陆昇是何许人也,但玉佩上的纹样是只有太子才可以用的四爪龙,若是其他人不按规矩使用四爪龙纹样,以谋反论处,是诛九族的大罪此人如此大方的拿出太子殿下的令牌,应该是真的太子属官。
许霁川道“免礼吧汉州总兵何在我要马上见到他”
那人道“城门预警之后,总兵大人已经带人去城门作战了。”
许霁川道“我要马上见到总兵,你带我去吧”
那人不敢违抗,两人共乘一骑,去了城门。
看着许霁川离开的背影,和他同住一个营帐的王二茫然道“他不是叫做赵宴吗”
张强道“他竟然是太子属官我竟然和太子属官同一个铺盖睡了这么久王二,你快打我一拳,告诉我我不是在梦里”
对这个举手之劳,王二很乐意效劳,他抡起手臂,就要砸张强的脸,张强赶忙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真挚道“不用了,我完全清醒了。”
“”
战争一开始,大街上已经乱成一团,尤其是住地离城门进的人,都纷纷往内城移动,有的房子已经开始燃烧了,主街道上人潮涌动,根本过不去,好在那士兵是本地人,带着许霁川走了小巷,半柱香的功夫已经到了城门口。
汉州的总兵姓刘,他听到骑兵说许霁川的身份,仔细研究了那个玉佩之后,拱手行礼道“陆大人。”
许霁川拱手回礼道“刘总兵,久仰大名。战事紧急,我们就不要做无谓的寒暄了吧。西蜀此番降下骑兵,不过是围魏救赵的雕虫小技,就是为了缓解益州危机。若是此番我们能抵御西蜀,牵制他们的兵力,待到太子殿下攻破益州,这些西蜀围城之兵,自然会不攻自破。若是我们这里抵抗不住,被敌人攻破汉州,太子殿下之前所收复的西蜀城池都可能被收回去,到时候太子殿下腹背受敌,征西失败,北方狄人和南边南唐虎视眈眈,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还望诸公勠力同心,众志成城抵抗西蜀大军”
刘总兵不过是个汉州的守备,刚听完传讯兵的介绍,心里还有疑虑,这天下皆知,太子殿下身边的陆昇乃是一个文臣,从未参与过战争,此番他亮明身份,铁定会参与进守城之战,若是他以太子之势压制总兵,胡乱指挥打仗,汉州危矣
此番听他如此分析形势,心下大定,况且西蜀来势汹汹,他对于此番能否守住汉州心里没底,如今陆大人挺身而出,愿意替他承担汉州指挥之位,若是没守住汉州,自然首罪便是他了,刘总兵心下几转,谦恭地对着许霁川拱手道“愿听陆大人指挥。”
许霁川摆摆手,道“刘总兵客气了,此番防御西蜀,我等需通力协作,众志成城,大事方成。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在此事心怀鬼胎,干扰大业,若是影响了守城,少不得要借刘总兵的刀一用”
刘总兵弯腰拱手道“全听陆大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