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最不屑的小人行径。
可如果不是的话,走这么近做什么他的手抬起来,又准备做什么
瑞王自己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他记得,刚才不过是看了苏伊一眼,然后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到她身后了。
他把手垂下,眼神却不受控制的,往她已经被乌发遮住的后颈看去。
苏伊梳洗好,爬到床上,拍了拍两人之间的软被,嘴里念念有词:“被子被子,你可要争气,今晚不能再被我踢下床了。”
瑞王也换好亵衣,走过来时听见这句话,连眼皮也不曾动一下,仍旧等苏伊在里侧躺下后,他才躺在外面。
苏伊撑起脑袋看他,“等下我要是再睡到你那边,你就推醒我,知道不”
瑞王微微颔首。
她这才躺下来,没多久便睡去。
瑞王盯着床帐看了许久,然后才转头看她,苏伊一向习惯侧睡,此时已经抱住软被,浓厚的乌发散开,将她的脸衬得越发精致小巧。
她还没吵到他,但瑞王觉得,这是早晚的事,与其半夜一直醒来,不如像昨晚那般,一开始就防范于未然。
于是他屏住呼吸,伸出手去,轻轻地将被子抽开,然后等着苏伊滚到他怀里。
她的身体当真很软,一点也看不出能爆发那样的力量。
成亲第一晚,两人交手时,他就闻到一股暖香,那香味确实是她身上发出的,却分辨不出到底是头发上的,还是衣服上的,亦有可能,是她由内致外的香味。
他的一只手被苏伊压住了,另一只在半空停留了许久,才落下来,落到她腰上。
那里也果真如先前所见,纤细得很。
他抱着她,安安稳稳入睡。
然而早该睡着的苏伊,却在这时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胸膛,苏伊翻了个白眼。
她就说,她的睡相再差,也不应该差到,能越过一个睡在外侧的人,把被子踢到地上,果然是有人在捣鬼。
而这个暗中作怪的人,竟还能顶着一张堂而皇之的脸,仿佛他半夜里从没做过半点亏心事一样
就在今天早上,苏伊还觉得佩服他呢,结果马上就自己打脸了。
就这狗子暗戳戳、偷摸摸的样儿,哪里有理想有高度了分明沉迷低级趣味乐不思蜀。
而且奇了怪了的事,这家伙明明还没开窍,男女之事什么也不懂,这种鸡贼的事,他怎么就无师自通了
大半夜的,苏伊也没思考太久,抱着就抱着吧,反正这样她也挺好睡,有账天亮慢慢算呗。
她又睡了过去,再睁开眼时,已是第二天。
以往她醒来,发现自己扒在另一个人身上,第一件事就是先挪开。今天苏伊本也想这么做,然后再揭这家伙的底,不过,等她动了一下,发现底下的身体僵得跟块石头似的时,另一个念头就冒了出来。
瑞王依然醒得比她早,就等着她像往常一样,从他身上爬起来,然而这回,不知是不是还未完全清醒,她不但没起,还就着趴在他身上的姿势,迷迷糊糊打了个招呼,“早。”
顺滑的头发从她肩上滑下,垂落在脸颊一侧,还有几根落在他颈间,似轻柔的羽毛,泛着细微的痒。
她伸手往后撩了一下,上半身因这动作微微抬起,露出睡了一夜,有些凌乱的衣襟,底下的肌肤细腻软滑,更多的暖香涌向他的鼻尖。
喉头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瑞王伸出一只发僵的手掌,握在她肩头,大约是想把她挪下去。
恰巧这是苏伊也准备起来,屈膝时无意间碰到什么,他顿时闷哼一声。
“怎么了”苏伊停下动作,低头看他,发丝在他颈侧抚动。
瑞王一言不发,只略略摇头,等着她用比往常笨拙了许多的动作从他身上移开,然后几乎有点狼狈的跳起来,匆匆披上衣服去了偏房。
苏伊无辜地眨了眨眼,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才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笑得直揉肚子。
跟她斗,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