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生前他未能尽孝,爹娘留下的善堂他必要设法保住。与其说他有一颗善心,不如说是承父遗愿。
为了维持善堂的日常开销,吴尚德做过很多事。
他放下过脸面去求当地的其他富商捐赠善款,他做过各种短工,什么累活脏活他都做过。
他也很想过像父亲一样从商,但他没有父亲做生意的头脑,也没有本金,学问不佳,武艺不佳,什么都是半吊子,所以他只能去做苦力。
终于有一日,恰逢善堂实在维持不下去之际,他被一个有钱的寡妇看上,那寡妇家中独子外出读书,上无管束她的婆母,郎君是个行脚商,但多年未归,疑似死在了外面。那寡妇寂寞难耐,竟主动勾搭他,还愿意给他钱花。
吴尚德已经记不清当时的他是怎么动摇的,反正自那一次之后,他就走上了一条卖身的不归路。
反正他不是女人,吃亏的又不是她,何况那些女人自甘下贱,他不过是拿钱取悦她们而已。这些钱他还能拿去补贴善堂。
但他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血仇。他一边偷窥那对狗男女的生活,一边游走在各个后宅女人之间,他期盼着那对狗男女日子不顺心,日日诅咒他们,心里也越来越扭曲。
然而,直到他死,那对狗男女都还是如胶似漆的,那女人还给那畜生生了一对儿女。
姬臻臻嗤笑,“所以,你就是被人捉奸在床,然后被人活活打死的吧?死得可真够窝囊的。”
吴尚德青着一张扭曲的鬼脸,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