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郎听到这话,皱眉陷入沉思。
姬臻臻继续道:“你觉得这些人蔑视牲畜,打骂牲畜,就想要他们体验一遍为牲畜的感觉,可你要知道,这年头我们人类也分三六九等,有钱人看不起穷人,高门楣的看不起低门楣的,总不能因为被人看轻就杀了这些看不起自己的人吧?
这世间不公平的事情有很多,有人生来就是豪门望族之子,吃喝玩乐衣食无忧,有的却像你的主人家一样,连饭都吃不饱,日日为生计奔波,更有的生来贱命,为奴为婢任由打骂。
你想想看,若是你的主人家日子过得好,当时他还会卖掉你么?
你再想想,若下辈子你投胎成人,站在人的角度上,你还会如现在这般纠结着人跟牲畜的关系吗?答案很可能是不会。
与其去纠结人和牲畜平不平等的问题,不如摒弃这些杂念,一心修道。你坚持你的想法,但不一定要做什么。”
牛三郎听了这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多谢天师为我解惑,我明白了!”牛三郎沟壑纵横的老脸上绽开了一朵花儿。
兴许因为他是一头老黄牛,所以他比别人更容易钻牛角尖。但经过小天师的提点,他终于弄懂了这么久以来自己停滞不前的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姬臻臻微微一笑,高人范儿稳稳拿捏。
其实这道理很简单,随便换个擅长忽悠的人,都能说出一堆废话来,譬如空离。
不过是牛三郎遇到的人太少,也不擅长忽悠,所以这事儿才落到了她的头上。
牛三郎伸手在右眼上一抹,他的右眼顿时蒙了一层灰雾,而他的手上则多了一颗仿佛水滴凝结成的透明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