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今日的宁怀之格外嘴欠。
“王爷怕不是不知道。”她开口,见宁怀之没有回应,故意道,“看来王爷确实不知。”
激将法似乎没什么用,宁怀之面上没什么波澜,片刻之后,就在宋诗婉已经懒得再等他回应的时候,忽听他道——
“还没想好。”
宋诗婉立刻转头,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莫非进入重影阁的考验,是王爷定的?”
“嗯。”
早说,她便不开那样的玩笑了。
主考官岂是能随意得罪的?
见宋诗婉脸色有些差,宁怀之轻笑一声:“怎么,后悔方才脱口而出了?”
这次轮到宋诗婉沉默。
宁怀之许是觉得无趣,又许是觉得她吃瘪的样子有趣,只是看着,唇角始终上扬。
宋诗婉被他看得不大自在,别过了头。
“诗婉。”他忽然叫她,宋诗婉回过头,看向他,“离开景家,难过么?”
“不难过。”宋诗婉压根不用想。
有什么好难过的,离开景家那群畜生,除了得到新生和愉悦,还能得到什么?
今日再看,她也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景家如今已到山穷水尽之时,连唐皖都能踩在他们头上过活,若是她还没有回头,只怕也是这样的苦日子。
好在一个鹿娇娇,让她幡然醒悟,景承衍是个利欲熏心的小人,根本不值得任何女子托付终身。
宁怀之闻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掀唇,却终是未开口。
宋诗婉看着他的举动,忽然有种莫名的情愫在心头涌动。
她有点害怕,害怕宁怀之开口。
可他究竟要说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马车行进的后半段,她便沉溺在这种情绪中,越陷越深,直到杜赤将车停下:“宋姑娘,宁安王府到了。”
宋诗婉看了眼宁怀之,他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一旁睡熟了。
他睫毛投出长长的影子,宋诗婉伸手想去推他,却又不想打扰。
自相识已有十余年,也只有今日,她才如此仔细看了他。
印象中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可如今竟也变得沉稳老成。
是什么时候,他们都开始变了,还有李元英,宋昭,和李铖义。
她思绪飘散很远,杜赤便在车外等着,等到宋诗婉扶着宁怀之下车,他便连忙搭手:“宋姑娘,麻烦您了。”
杜赤说完,还不等宋诗婉反应过来,便跳上马车,迅速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