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念头也只在她心头划过一瞬,她便转身去收拾了一床被子垫在地上。
她吹灭了蜡烛,将大氅披在身上。
晚饭吃得饱,现下又暖和,自太学招考后她便没睡好过,今日舟车劳顿,实在太过疲乏,刚开始还在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可时间一长,她便眼皮打架,最后沉沉睡了过去。
宁怀之躺在床上,听见她呼吸声逐渐均匀,起身,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她。
宋诗婉睡得很沉,但窗户她都已锁严实,入门处还摆放着几个机关。
那机关一看便知是她父亲教她的,他们行军之人常用的手法,若有异动,必能第一时间反应。
他正出神,见宋诗婉拧眉动了动,地上虽然不冷,可硬的很,她本就瘦弱,一翻身骨头便抵在地上,自然不舒服。
宁怀之思索片刻,弯腰,伸手拉住宋诗婉身下的被子,轻轻一扯,人便到了他脚边。
宋诗婉又动了动,但好在没醒。
宁怀之便一把将人抱起,转身,放在了床内侧。
轻得像羽毛似的,分明个头也到他胸前,为何就这点份量。
宋诗婉睡在温暖的床铺上,舒服地叹了口气,抱着被子,滚进了角落。
宁怀之挑眉。
若是宋野旬还在世,看见他二人这般,只怕要将他追杀到天涯海角。
他们不想宋诗婉卷入朝堂纷争,更不想她嫁给权势之人,为的就是保护她。
可现下的宋府,已是风雨欲来,宋诗婉在不经意中卷入了漠北的斗争,漠北侯府也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若她没有一个强大的靠山,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父亲……”
宋诗婉梦呓了一句,眉心紧拧,方才还平静的神情此刻略显痛苦。
宁怀之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背。
她好像得到了些安慰,立刻舒展了眉头。
床铺还空出来大半,宁怀之躺下,两人之间伸手还碰不到对方。
这缩角落的习惯属实不好,宁怀之偏过头看着她,好一会之后,忽然抬起胳膊扯过了她手中的被子。
她人轻,纵使抱着,也费不了他多少力气。
没了被子,宋诗婉立刻就察觉到了凉意,哼唧了两声,便开始寻找温暖的地方。
宁怀之就躺在旁边,她翻个身贴过去,他便给她盖好。
重新找回温暖,宋诗婉安静下去,宁怀之看着臂弯里的人,这才满意挑唇。
今夜他难得心情好,若那些人来犯,必要他们有去无回。�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