闳翁说的越多,她便越觉得奇怪。等到晚饭吃完,回到客房时,宋诗婉想来想去,最后出门,去了宁怀之那屋。
她站在门前犹豫了许久,左思右想觉得这么晚了敲门还是不妥,正打算离开,门却从里面开了。
宁怀之仿佛料到她会来一般,毫无意外之情,顿了顿道:“进来吧。”
“王爷还没睡?”宋诗婉进门时看了一眼他的书桌,上头不少公文。
“虽离京,但陛下每日批过的公文,若有需复核的,还要传书来问。”
果然,李云嵩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有事么?”宁怀之坐回榻上,抬眸看向宋诗婉。
宋诗婉点点头:“今日闳刺史说的那些话,我想了又想,觉得怎么都不对劲,与我父亲的行事作风和能力都不相当。”
宁怀之嗯了一声:“所以你有何想法?”
宋诗婉闻言,沉默了好一会,挣扎了许久,才终于道:“我觉得,我父亲身死一事,是他自己策划的。”
这世上第一了解她父亲的是她母亲,第二了解的便是她。
这种强烈的预感从一开始便有了,只是她一直自我怀疑着,不敢确认。
但现在说出来,却自己给了自己底气。
宁怀之掀唇:“我也这么认为。”
宋诗婉有些讶异:“王爷是如何推断的?”
“我与宋将军曾并肩作战过,这些叛军已是穷途末路,根本无还手之力,他又怎会落入他们的陷阱。”
“闳翁说父亲死后,朝廷也派人来调查过,只是什么也没查出来。”
“什么都没查出来,才是最大的疑点。”宁怀之揉揉眉心,“你可知那时负责调查此案的,是大理寺卿张奉治?”
“就是那个一生破获奇案无数的张大人?”
“正是。连他出马都未能查出任何蛛丝马迹,更说明了这手笔不是漠北叛军的。而放眼当时整个漠北,能瞒过他的,唯有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