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学校感受不到特别的气息,看向村庄,总感觉有一股道不清的气息。”容黎正色道,这个村庄面上看风平浪静,可不知为何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齐彦成望向村子的方向,虽然现在不过才八点,很多人家的灯都是亮着的。
“我们现在靠近看看,车子就不带了,步行过去吧。”齐彦成望向车子后面的于娜娜,“你一会在这等着,守着车。”
于娜娜不乐意了:“凭什么啊!我也要去,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些的,你不让我去我千里迢迢跑过来是干嘛啊!”
“守车,要么现在就回去。”齐彦成却不像之前那么好说话,非常霸道的下命令,完全不理会于娜娜的意见。
于娜娜郁闷不已,简直想要原地尖叫:“车子有什么好守的,难道这鬼地方还怕有人偷啊!”
“车子不会有人偷,偷的是车油。”齐彦成经常到处跑,这种事遇着多了。不过他这次倒不是真为了避免被偷,只是在不明情况的时候,不会带于娜娜进村。
谁也不知道那里是怎么回事,普通人会不会也被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这种灵异事件往往刚刚开始经常只是一个地方出现异常,可等时间长了,邪气越来越浓重,就会开始变异,胃口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难对付。
“车油才几个钱啊,有什么好偷的,你不想让我去也别找这样的借口。”于娜娜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齐彦成并没有理会她的抱怨:“给我守在车子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否则我直接让你哥把你提回去。”
说完就和容黎一同下了车,两人一起往村子里走。
“她会老实呆着?”容黎往后看了一眼,虽然和于娜娜接触不久,可这女孩明显不是个老实的。
若是她偷偷跑出来胡闯,比带着还麻烦。
齐彦成早有准备:“她出不来。”
两人走进村子,村子里没有路灯,靠着屋子里的灯光和月光,隐约能看清路。这个点大家都已经在屋子里,两人走路没有声响,并没有人知道有外村人进村了。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齐彦成嗅了嗅,总觉得空气中飘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味道,很清香,像是植物的味道,可实在太淡了,所以闻不出什么。
容黎也吸了吸鼻子,只有乡间常遇到的泥土夹杂着青草和一些家畜粪便的味道。
“没有,不过这里的气息不太对劲。”
一切都很淡,若是不注意就无法察觉,具体是什么又抓不住,只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齐彦成也感觉到了,可也毫无头绪。
“那个味道好像变浓了,好像是一种果香。走,往那边。”
“叮铃——”这个时候容黎腰间的铃铛也响了,很轻很轻,指示的方向和齐彦成指的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往那个方向跑。
果香味越来越浓,容黎也闻到了。果香飘过来的方向黑气暴增,两人顿觉不妙。
容黎将手里的红伞甩了出去,抽出勾魂索和招魂铃。齐彦成则加快速度,祭出身上的符咒,符咒在飞向那处,途中自燃起来,一时间浓重的黑气被迅速打散。
空气中的果香消失不见,黑气也散尽。两人并未感觉轻松,心底反而一沉。
他们二人将这里团团围住,却找不到源头,只不过是将惹事的玩意打散,找不到真凶就表示这件事还未结束。
“我们进去看看。”齐彦成道。
容黎点了点头,将器物都收了起来。
两人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里头猛的咳嗽声和咒骂声。齐彦成停住脚步,带着容黎往门边靠,不让屋子里的人发现他们。
“家里又不是没吃的,你刚才是饿死鬼投胎吗,一个劲的往嘴里塞,现在好了吃了这么多好东西全都给吐出来!”
“瞧瞧,现在活该受罪了吧!大晚上的尽给我找事,小孩子都没你这就馋这么没数的,多大人不知道肚子多大啊。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平常不给吃的,大晚上偷吃还狂往嘴里塞心里没个数。”
屋子里骂骂咧咧的,还伴随着呕吐声。
过了好一会,另一个人才缓过进来。
“不是我想吃。”
“你当我瞎啊,这些东西都是你自个往嘴里塞的。”
“我刚也不知道咋了,脑子是空的,我的肚子已经很难受了还是不停的想吃。就好像被人上了身似的,完全没了知觉。”
“你可别瞎胡说。”
“真的,我骗你做啥,我们都一起过了大半辈子了,我会为了这点吃的不要命的灌吗?都是自家的东西,又不用跟人抢。我都多大人了,心里哪能没数啊。”
“你,你可别吓唬我,村子里最近发生了这么多怪事,可听不得这乱七八糟的。”
“这家里就咱们两,我吓唬你干嘛。我刚才要不是猛的清醒,真是要被活活给撑死了。哎哟喂,我的胃现在还难受,你翻翻看有没有胃药,我记得上次咱们闺女回来的时候,好像带了一点回来。”
齐彦成和容黎对视了一眼,这才敲门走了进去。
大晚上的家里头突然出现两个年轻的陌生人,屋子里的两人倒也不害怕,只是有些诧异。
屋子里还弥漫着呕吐后的酸臭味,现场一片狼藉。
“你们两个年轻人怎么大半夜怎么来到我们村了?瞧瞧这埋汰的,你们先到一边坐着,我们先收拾收拾。”坐在椅子上捂着肚子的老太太虽然有些虚弱,可精神头倒是还挺好,招呼自己老伴赶紧收拾。
老太太好奇的打量两人:“你们这是迷路了还是咋了?怎么大老远的来我们这了?”
齐彦成解释道:“我们是为了村子发生的怪事来的。”
老太太和老头都微微一僵,老太太一脸不赞同:“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傻大胆,都知道我们村有怪事了还敢来,要是招惹上了可咋办?赶紧回去吧。”
自从村子里发生怪事,大家察觉到不对劲之后,两位老人连嫁到隔壁村的闺女都不让上门了,就怕沾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他们老两口现在已经很久没有出村了,反正家里啥都有,过年的时候存了好多腊肉,不愁没吃的。
齐彦成谢过老人家的好意,道:“我们两个就是管这种事的。”
“这……”两位老人打量着二人,怎么看都不觉得像是神棍啊。一个赛一个的俊,跟印象中的神婆术师不一样。
想到刚才的怪事,老太太又看到容黎腰间系着铃铛,恍然大悟:“刚才是你摇的铃铛吧?我就是听到铃声才清醒过来的。”
老头这么一听也反应过来:“刚才是你们救了我老伴?真是多亏你们了,否则刚才恐怕就要活活撑死了。”
村子里死了这么多人,老太太还是第一个从生死线上被拉回来的,现在回想,真是心有余悸。
两老的态度更加热枕,也信了两人的话。
“阿婆,你回忆一下刚才的情形,有没有觉得哪里比较特别?”齐彦成问道。
“我当时就跟魔怔了似的,脑子里空空的,就知道往嘴里塞,而且好像嚼着人肉人血似的。”老太太努力回想,越说越觉得瘆得慌,“而且好像有人在脑子里不停的说说,吃,吃,让你吃个够。”
容黎和齐彦成对视一眼,这件事果然和吃有关系。
“对了!”老太太突然想起了什么,“最开始我脑子还没完全迷糊的时候,嘴里好像有一股葡萄的味道,可我刚吃的东西里明明没有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