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朝臣一脸茫然, 内心十分惊骇。
把公主下嫁到臣子家, 跟让臣子家女儿做太子妃是两码事。太子是一国储君, 未来的皇帝, 能做太子妃的, 都是陛下信任看重的家族。
难道陛下一直都没有猜忌过花家
不不不, 很多朝臣下意识地排除了这种猜测,开始往另一个方向猜去。
难道是陛下已经对太子产生不满,想把太子与花家一网打尽
大臣们偷偷瞅了两眼满脸是笑, 似乎还没意识到与花家结亲, 意味着什么的太子, 这个想法渐渐坚定起来。
肯定是了,殿下肯定是这样想的。
考生们想法大多很简单,他们见花长空刚得了状元, 妹妹又是未来太子妃,对花长空态度难免热情了一些。
“花兄, 恭喜恭喜。”
“花兄,双喜临门, 恭喜啊。”
林森看着那些跑到花长空面前献殷勤的考生,微微皱眉,身为读书人, 为何如此看重名利
“这些人, 都是些没什么用处的墙头草。”谢榜眼酸溜溜地站在林森旁边, “我们不是才华输给他,只是在身份上输给他而已。”
林森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味, 他身份比这位谢榜眼要高,名次还要比他低两名,岂不是在说自己才华输他一大截
想到这,林森耷拉着眉,没有理会此人。
见林森不搭理自己,谢榜眼心里有些不畅快。林森不是跟花长空关系不好,在花长空最风光的时候,最难过的不就是林森
殿试名次出来以后,就是老百姓最喜欢的状元游街环节。道路两边挤满了凑热闹的百姓,少女们早就准备好了香囊鲜花,只等状元探花们经过。
一些实力雄厚的商家们也聪明地请了乐人,在街边敲锣打鼓,顺便把自家大大的招牌竖在旁边,争取让路人知道自家的招牌。
姚松柏身为姚家后人,长相颇是出众。他的叔父能当驸马,靠的就是那张好看的脸,不然就凭他那没多少内涵,连秀才都考不上的灵魂,哪能做驸马
状元、榜眼、探花三人骑在马背上,姚松柏与花长空是好友,言谈间自然要亲密许多,谢榜眼看着那些一个劲儿对花长空、姚松柏尖叫的女人们,觉得自己被排挤了。
好男儿靠的是才华,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
谢榜眼冷哼一声,把头扭到另一边,不再看两人。
“谢兄。”花长空微笑道,“愚弟见谢兄面色不好,可是身体不适”
“不必状元郎关心,我好得很。”谢榜眼硬邦邦回了一句。
“谢兄无事,愚弟就放心了。”花长空好脾气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谢榜眼的无礼。
为他们牵马的人,是礼部的人,听到两人的交谈,难免留下了花长空温和体贴,谢榜眼别扭不好亲近的印象。
在京城这个地界,能在六部做事的,谁不认识几个贵人呢
这些刚考中的学子,在名次宣读出来的那一刻,就成了各个部门的考察对象。
茶坊里,姚嘉敏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经过的花长空与姚松柏,拍了拍姚文茵的肩膀,安慰道“探花很好了,什么状元榜眼,叫起来都没有探花好听,对不对”
哪知道姚文茵脸上没有半点难过,反而一脸激动道“果然跟着福寿郡主一起做事是没错的,我哥他殿试名次提高了”
嘉敏“”
她怎么就忘了,小堂姐早就已经背叛了她,把花琉璃当成了好姐妹。别说只是花琉璃三哥科举名次比堂哥好,就算花琉璃指着天上的太阳说是月亮,小堂姐也能点着头说,福寿郡主眼神真好,白天也能看到月亮,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
人啊,一旦开始堕落,就永无底线。
“幸好你没有继续跟福寿郡主作对。”田珊高兴道,“不然咱们又要跟着丢脸一次。”
嘉敏;“”
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说出来很合适吗
目送着热热闹闹的游街队伍过去,嘉敏道“花琉璃虽然可恶,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们家的人长得都挺好看。”
“那当然,卫将军年轻的时候,可是京城第一美人。”
“就算是现在,卫将军也是第一美人。”嘉敏维护卫将军的心,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我觉得福寿郡主的长相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完美继承了两位将军的所有优点”
“小堂姐,我觉得是你眼神不好。”
“我看美人的眼神是最好的。”
“那你之前为什么说花琉璃是个小贱人。”
“还不是为了帮你出气再说了,能做贱人的,相貌都不会差。”
眼看着两个人吵了起来,田珊习以为常地剥桌上的果子吃,不参与两人之间的战争。
反正她是看明白了,不管她们现在吵成什么样子,在花琉璃面前,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郡主”一个婢女匆匆跑上楼,神情激动,田珊认出她是顺安长公主身边的人。
“何事”嘉敏见这个婢女神色匆匆,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也顾不上与姚文茵拌嘴,“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