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付光军夫妻带着女儿付晓从荆楚赶往京城,中途出了车祸,邹纳和付晓都掉到了山坡下,邹纳当场就断了气,而付晓也撞破了脑袋。
付光军是个很古板的男人,自从得知付晓的真实身份后,就再也没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看待,若非要顾及邹纳的感受,他肯定会把付晓赶出去。
那会儿妻子过世,便宜女儿也昏迷不醒,付光军不愿救治付晓,随便找了个诊所包扎好伤口,之后就来到了京城。
到达目的地后,他终于意识到闻家究竟有多大的能量,这个家族大部分成员都呆在政坛,有的面庞甚至经常出现在电视上,自己把受了重伤的付晓留在山下,万一被他们查到,绝对没什么好下场。
付光军越想越怕,因此一直不敢主动上门,直到闻歆十五岁那年,他穷困潦倒,才找到亲身女儿面前,将真相吐露出来。
最开始闻歆并不相信付光军说的是真话,但她又不敢跟父母求证,只能找刚成年不久的吴克帮忙,验明了真伪,在浓重恐慌的笼罩下凑了笔钱,将付光军送到了美国。
闻歆很清楚,自己曾经做下的举动,根本不能拿到闻家父母面前,否则她精心维护这么多年的面具,恐怕就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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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纤怀里抱着一沓资料,在a大校园中的咖啡厅休息,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诶,我看见闻歆学姐搬回寝室了,她不是不住校吗?为什么会回来?”坐在隔壁的女生压低声音发问。
“宿舍离研究所挺近的,可能更方便吧,我也不太清楚。”短发女生是闻歆的室友,回想起女人红肿的眼眶,狼狈的神情,她隐隐有了猜测,却不敢多说,免得招惹麻烦。
隔着纤薄的木质屏风,顾纤端起果汁,小口小口地喝着。
看来闻叔叔已经把报告拿到闻家人面前了,否则以闻歆的性子,绝对不会轻易离开闻家。
又过了二十分钟,身量高大的青年走到光线昏黄的小店里,他容貌俊朗,气势十足,毫不费力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人长得好像谢氏总裁啊,他不是在南市吗?”
“那就是谢颂,旁边的女人是他的妻子,在研究所工作,据说两个人扯证了的。”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顾纤面色不变,亲热地挽着青年的胳膊,付账后便从咖啡厅走了出去。
余光扫见小妻子白净的侧颜,谢颂眸光不自觉地放柔了不少,自打他双眼恢复了,总是看不够这张脸,美丽的容貌并不少见,但只有纤纤是特例,让他痴迷到了极点。
“咱们要去哪儿?”
昨天夜里,谢颂特地嘱咐她请半天假,这会儿开车前往主城区,也不知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汽车行驶了将近一小时,终于到达了市中心的商圈,瞥见正在装修的店铺,顾纤似有所感,眨了眨眼问:“这个是你准备的?”
谢颂知道纤纤喜欢花艺,她在插花上的天赋也比普通人强上许多,先前因为生产的缘故,爱好便搁置了下来,而后又进了研究所,更没有机会摆弄花草。
有时候她会站在桂树底下,单薄的身影让他格外心疼。
“这间店铺是按照在林间的风格修缮的,若你不喜欢,现在还可以改,我让周恒联络好了花商,过不了多久就能开业。”
听到谢颂的话,顾纤杏眼中沁出盈盈笑意,她勾住了青年的手指,尽力踮起脚尖,轻软的呵气喷洒在脖颈处,带来一丝难以觉察的痒意。
“谢谢阿颂,我很喜欢。”
在原本的世界,顾纤早已实现了幼年时期的梦想,拥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花店,不过那时的她在花艺上耗费了太多的心力,忽略了身边的亲人朋友,如今她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了。
店里还在施工,两人也不方便进去,索性就在商场中闲逛。
“阿颂,你说闻家的孩子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会失踪了呢?”
生长在谢家那种环境,谢颂从来不会把人往好的方向想,当年邹纳夫妻率先得知了真相,发觉养育数年的孩子并非自己的骨血,就算她秉性善良,那她丈夫呢?遭遇到这么大的变故,恐怕心里也不会舒服。
“闻家的事情交给他们自己处理便是,咱们插手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