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确认景辞现在心态平稳,一个人也没什么不适应,赢骄便没有再打扰他,催促着他挂了电话。
当天晚上,景辞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去阳城附属中学报道。
领了胸牌和时间安排表之后,由工作人员带去了宿舍。
宿舍是四人间,看得出,学校方面非常用心。不但在每张床上贴了选手的名字,以防止抢床位造成矛盾,宿舍里也收拾的干干净净。
景辞到的时候,其他三个舍友已经到了,正在往柜子里放东西。见到他后,纷纷跟他招呼。
其中有一个叫王琼的小胖子,对景辞尤为好奇,凑过去问他:“你是东海省的,对吧?”
景辞拉开行李箱,一边把里面的东西往外拿,一边道:“是的。”
“我看了好多你的新闻。”王琼嘿嘿一笑:“你真的挺厉害的。”
“没有。”景辞笑了一下,刚才他已经知道了王琼在全国决赛中的分数:“咱俩分数差不多。”
“不一样的。”王琼帮他递了下衣服,抬头道:“我们省在竞赛方面本来就有优势,这次光我们学校就来了三个人,不过可惜,都不在一个宿舍。”
景辞出发之前得了刘老师的嘱咐,要他尽量对周围人热情一点。所以既然王琼递来了橄榄枝,他也就顺势接了。不出一会儿,两人之间的生疏感便去了不少,还约好了中午一起去吃饭。
集训队是全封闭式训练,吃饭就在学校食堂,不允许出校门。
“看到他了没?”午饭过后,两人走出食堂,王琼指着前方一个高高瘦瘦的人,低声对景辞道:“他叫岑海,特别牛。是明天上午开幕式要上台发言的选手代表,差不多国家队预定了。”
王琼的学校在竞赛方面成绩非常厉害,因此知道的内部消息也比景辞多。
景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默默记下了岑海的模样。
“咱们运气不大好,这一届大神特别多。”王琼叹了口气:“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大学已经定了下来,能免费去国外走一圈更好,去不了就老实回去上学。”
把国际奥赛说成是去国外旅游……景辞忍不住笑了,别说还挺贴切。
“嗯,尽力而为。”
报道的第一天并没有什么事,主要就是给选手们打个鸡血,并且留点时间让他们互相认识。等到了第二天,节奏就猛地加快了。
上午还是欢乐放松的开幕式,下午就是高强度的学习。
主要还是十四天的时间太过紧迫。
集训队的第一轮晋级,一共要进行四次考试,然后根据综合成绩来选拔国家预备队队员。平均每两天就得进行一场考试,不抓紧都不行。
在景辞他们紧锣密鼓的训练时候,外界也在关注着他们的消息。
【来来来,国家集训队二轮队员预测!我赌岑海。】
【必须有我王琼学长!】
【顶我岑神啊啊啊啊啊!我的人生目标!】
【我猜景辞。】
【景辞……东海省那个?说实在的,不大可能,他能进集训队已经是奇迹了。】
【景神!!!长得好又牛批,我吹爆!】
【现在什么人都能封神了?我发现东海省还真的挺会炒作,本来籍籍无名的一个队员,现在搞得圈子里人尽皆知,真的不怕炒糊了吗?真的,低调一点,看看集训队其他队员的履历吧,景辞确实不可能进二轮。】
【不可能+1,不针对人,针对省份。】
因为之前打脸反打脸的事情,景辞的话题度相当高。很多人都在推测他的集训队成绩,大部分都是不看好。
就像之前帖子里提到过的,一来,景辞之前在奥数上没什么名气,也没经过系统的训练,能进集训队已经是撞了大运。至于国家预备队,这可不是单纯靠运气就能进的。二来,实在是对东海省的教育没信心。
景辞完全不知道网上的事情,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碰手机。新的知识新的挑战,已经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何况周围人都很厉害,厉害到他第一次被激起了斗志。
就这样,一天之后,景辞迎来了他在集训队的第一次考试。
从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二点半,整整四个半小时。精神高度集中,大脑飞速运转,考完之后整个人都累的不行。
但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就要投入到接下来的训练中,一点都不能分神,否则就会跟不上老师的进度。
晚上,王琼脚步虚浮的走在操场上,对景辞道:“这才过去了四分之一,我就觉得有点受不了了。”
景辞也很疲惫,他揉了揉太阳穴:“我本来还以为回去后能看会儿书。”
王琼惊恐地看着他:“不会吧,你这么变态?”
景辞摇头:“没,看不了了,现在只想睡觉。”
两人结伴回了宿舍,洗漱过后,景辞刚坐到床上,就接到了赢骄的电话。他实在是太累,再加上室友们都在外面的水房里没回来,便没出门,靠在床栏上接了电话:“赢骄。”
赢骄敏锐地听出他声音有些不对:“困了?”
“嗯。”景辞揉了下眼睛,脱鞋上床:“考试考太久了,有点撑不住。”
“那睡吧。”赢骄没什么事,就是惦记他,想跟他说说话:“我挂了。”
“别。”景辞连忙阻止,他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有些难为情地道:“再……再说会儿。”
赢骄失笑:“想我了?”
景辞红着脸嗯了一声。
“听话,先睡觉。”赢骄了解景辞,能把撑不住说出来,那就是真累了。不愿意再占用他休息时间,故意道:“养好精神才能回来治病救人。”
景辞正在抖被子,闻言还以为自己弄出的声音太大,听错了:“治病救人?”
“嗯。”赢骄轻笑,低声道:“治相思病……”
景辞缩进被子里,心里有点甜,又有点感动,还没等他仔细回味一下这种感觉,就听见赢骄又道:“救咱们儿子,你不在,它们都被冲进下水道了。”
景辞:“……”
都不用看,赢骄就能想象出景辞现在臊的面红耳赤、恨不得一头扎进被子里的模样,他忍笑,问道:“现在想睡了吗?”
景辞:“……嗯。”
“那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