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扶住门框稳住身体,然后无奈地回头解释,“不是我和他钻,是去看热闹,等我回来告诉你看了啥。”
说完便看了眼脚下的门槛,再次伸出脚稳稳当当地走了出去。
田秀芬跟着走到院门处,她自然是不会去的,现在这半夜家里还有个女娃子,她要是去了,也不放心。
“嫂子,夜里凉快,快回去吧。”赵大飞冲着她叫道。
文泽才也回头朝她挥了挥手。
田秀芬抿了抿唇,她一边关上院门一边想这大半夜的看什么热闹
话说头天傍晚,赵爱国从学校回来时,他大儿子赵至文便告诉他杨艳菊去杨家了,今天晚上不回来。
他当下便心一动,这些日子杨艳菊老是在家碎碎念,对他也看得紧,根本没机会出去和何玉兰幽会,正想去他们常见的地儿画一个记号时,小儿子赵至武摇摇摆摆地从院子外进来。
他嘴里含着一小块糖,吃得津津有味,赵爱国皱起眉,正要追问是谁给他的,就见对方给了自己一张纸条。
上面只有三个字,字体娟秀,很熟悉老地方。
赵爱国看完后微微挑眉,这个小浪女还真会打听事儿,这么快就知道杨艳菊不在家了,不过当他的视线触及赵至武时又严肃问道,“谁给你的”
赵至武今年才四岁,就是个小屁孩,他指了指院门外,“是三花给我的,说是请假条。”
三花是他们对门住着的小女娃,在没读书的时候,跟着何玉兰学了一些日子的字,是个很乖巧很懂事的孩子,何玉兰常借着让她送“请假条”的事给赵爱国送两人的通信。
赵爱国脸上浮现出笑意,暗道何玉兰还是这么小心仔细,而此时赵至文已经做好饭了,父子三人吃完饭后,赵爱国如往常一样给大儿子辅导了一下功课,然后把人赶回房间,自己烧水洗了澡,找了件干净的衣服穿上,然后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等着时候。
虽说天黑了村里没啥人转悠,可有些小子就等着天黑后拉着自己的对象去外面偷偷说话,万一被瞧见就不好了。
所以赵爱国和何玉兰晚上的幽会又选择下半夜那个点儿,那时候连村里的狗都放松警惕了。
而另一边知青所的何玉兰同样在洗澡打扮,看得和她同屋的李雨晴有些奇怪,“这大晚上的挑衣服做什么”
何玉兰翻了个白眼,“我明儿穿不行吗”
李雨晴不再说话,上床后翻过身背对着她。
说起两人的矛盾也与文泽才和赵爱国的相似,只不过何玉兰是自己没比过李雨晴被刷下来的。
文泽才虽然人混账,可学问在知青所却是前面数一数二的,要不是有赵爱国那一招,还真可能做老师。
让三花送信的确实是何玉兰,她今儿在村里转悠,听赵大飞和别人说闲话,说那杨艳菊脾气也够大,两口子就拌了下嘴,就气得回了娘家,说今儿晚上不回家住了。
这可把她乐坏了。
两人等到点儿后,都小心翼翼地出了房子,然后一路摸黑往后山走。
而杨艳菊和三个哥哥也正准备出门。
杨大嫂见有星光在,也不是太黑,不想让他们带火把,多费柴火,所以道,“这里去后山也就一条路,还挺宽敞,就不用带火把了吧”
接到眼色的杨二嫂连连点头,“再说你们这大半夜的去,还带着火把,让村里人看见了还以为你们上山了呢。”
为了看这个小姑子要搞什么名堂,三个嫂子一直熬到现在也没去睡,虽然没从杨艳菊嘴里问出她到底要去后山做什么,不过既然带着她们的丈夫去,就得小心点。
杨艳菊皱着眉头想了想,也是,文泽才那个混子还不知道是不是说着玩呢,要真是上天的指示,就是不打火把也能看见的,于是四人也摸黑往后山走。
而文泽才和赵大飞已经到了小竹林,此刻等躲在一个隐蔽地地儿等着呢。
“文哥,你说他们能来吗”
他说的“他们”是指杨家兄弟。
文泽才拉了拉衣服,别看是初夏,这生产队四面环山,晚上还真有几分凉意,“就是不来,咱们不也是人吗到时候等他们办完事儿咱们再出去抓人。”
“啥为啥要等他们办完事儿”
赵大飞有些震惊,也有些猥琐地问道。
看不出来文哥还挺喜欢看人办事
文泽才深深地吸了口气,咬牙道,“要是他们只是抱着咱们就冲出去,看见这一幕的就咱们两人,除此之外就没有证据了,就凭咱们两人的名声,村里人能信”
人家赵爱国可是老师
他们两人可是小混混。
赵大飞陷入了沉默,“不会信,说不定赵爱国还是泼咱们脏水,说咱们把他们硬拉出来的,然后胡说八道。”
“这不就对了。”
文泽才真觉得赵大飞的智商很捉急。
可还没等他多喘两口气,又听见赵大飞充满疑惑的声音,“可他们就算办完事,也没啥证据的。”
文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