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春梅几乎是瞬间便听出了杨友珍的声音。
等他们走远后,文泽才又道,“你和文泽勇在一起的时候,有想过杨友珍和他两个孩子吗”
潘春梅没说话。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你,文泽勇占了七八成的错,”文泽才说着便从口袋里递过去一张票,“今天晚上的火车,我猜你应该想家了。”
潘春梅看着那张票,哽咽得说不出半个字,最后她还是接过去了。
“明年继续回来念书,到时候我们就不是一个年级了。”
说完,文泽才便转身离开了。
潘春梅蹲在原地哭了许久,才拿着票往火车站走。
对付潘春梅这种人,用软的比用硬的厉害,文泽才不是圣男,但是潘春梅虽然有错,却不该一个人承担所有的错。
与其让她一错再错,不如点拨一下。
“师傅,平城有个叫单大胆的人今儿来铺子上,说他脑袋疼,疼了好几年了,看了不少地方都看不出来是啥原因,有人跟他说可能是怪术,今儿他路过老巷口听人说起您的本事,所以来找您了。”
赵大飞一边给文泽才端茶,一边说起白天的事儿。
文泽才接过茶,“平城”
“是,不过他说了这几天都住在老巷口的亲戚家中,不会离开的,想问问您明儿有没有空,要是有空,他中午的时候在铺子上等。”
中午的时候文泽才下课回铺子上吃饭,正好有空。
“那就见见吧。”
文泽才点头。
单大胆是一个人来的,他是个口才非常好的人,即使在铺子上等了两个小时,可却不是与赵大飞干瞪眼地坐着。
他总能挑起话题,与赵大飞谈天说地,直到文泽才回来,赵大飞还有些意犹未尽。
“文大师。”
单大胆恭恭敬敬地对文泽才拱了拱手,那姿势虽然怪异,可文泽才却看出来这是一种江湖上的礼势,他同样对单大胆拱了拱手,“单同志,请坐。”
单大胆见文泽才虽然文文弱弱的,却不想会他们江湖中人的门道,顿时多了几分好奇心,“文大师,我这头是从三年前开始疼的,疼的时候这额头,”他摸了摸自己的前额,“还有这后脑勺。”
他又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处,“都会鼓起大包,我用老人家说的方法拿雄黄线烧过那大包,可没用,也试过用刀将那包给划拉开。”
单大胆指了指脑门上的那道疤痕,“也没用,我还特意去首都的医院看过,照片都是正常的,你说这要不是怪病,我都不信”
“几天疼一次”
文泽才问道。
“一年疼四次,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开端就会疼,一疼就疼三两天,可难受了。”
单大胆前不久才疼了一阵,所以记忆很深刻,身体还打了个寒颤。
赵大飞听得咂舌,这玩意儿确实怪异。
“是刺痛还是闷疼又或者是皮疼还是里面疼”
“闷疼,”单大胆毫不犹豫,“是里面疼,那个鼓起来的包里面疼,偏偏那包还会来回溜着跑,所以疼起来的时候觉得整个脑袋都疼得不行。”
文泽才皱了皱眉,他让大飞拿来雄黄线,然后示意单大胆把脑袋伸过来,“忍着点。”
单大胆点头。
文泽才用针在单大胆之前划拉出来那伤疤处的位置刺了一针,然后用雄黄线压住那出了点血珠的针眼。
赵大飞惊异地看着文泽才松开手后,那雄黄线居然像是活了似的不断的吸取针眼处的血
再看单大胆似乎没有感觉一般。
大约五分钟后,文泽才将那根雄黄线从针眼处抽开,然后将“喝”饱了血的雄黄线打了个圈儿,最后放在清水碗里。
雄黄线入水的瞬间,清水便成了红水,文泽才摸出那三枚金钱放进那碗中。
“左手伸出来。”
文泽才看着单大胆道。
单大胆连忙伸出左手,文泽才取了他一滴精血落入碗中,那红水顿时沸腾起来甚至还发出几道怪异的声音
单大胆吓了一跳,赵大飞则是将朱砂拿出来递给文泽才。
文泽才取出毛笔沾了点朱砂,将单大胆的生辰八字写在黄骨浆纸上最后掏出火柴,将黄骨浆纸烧了,灰烬就掉在那碗中。
刺啦刺啦、刺啦刺啦。
原本就沸腾的红水现在和温泉水似的一跳一跳的。
文泽才看了眼吓傻了的单大胆,然后伸出手掌盖在那碗面上,一分钟后,文泽才抬起手,此时那碗水已经是清水模样。
而文泽才的手心上却有三个红字,单大红。
“单大红是你的亲戚”
单大胆咽了咽口水,看着那血红的字从文泽才的手心处消失,“她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