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全在阴池出事首先被文泽才他们想到的就是周七叔。
袁卫国被文泽才拉住, “马上带袁叔他们躲起来, 大飞, 你去接晓晓和阿南, 店铺先让旁人看着, 别太引人注意,然后和卫国会和。”
赵大飞搓了把脸, 闷头就往阿南他们学校跑。
袁卫国身体一僵, 看着文泽才, “什么意思”
“你受到反噬,暂时不能动术,秀芬他们就拜托你了, 我去阴池那边看看。”
说完, 文泽才便拿斗笠戴上。
为了防周七叔, 文泽才与袁卫国早就想好了退路, 其中最近的避处就在当初袁卫国受伤的山中, 里面有袁叔造的地窖,他们已经收拾好,随时可以进去住人。
田秀芬和抱着孩子的陈云红站在衣服铺门口, 文泽才走过去抱了抱田秀芬,“跟着阿南师傅走。”
“早点回来。”
田秀芬的唇张了又张, 最后却在看见文泽才的眼睛时化成了这简单又不简单的四个字里。
文泽才眼眸紧缩, 握紧田秀芬的手,“好。”
当文泽才赶到阴池的时候,阴池已经不是阴池了, 蓄满的阴力全都消散,地上只有装阳泥虫的罐子。
他将罐子拿起来后,贴上准备好的黄骨浆纸,然后将老村长给自己包扎好的纱布拆开,伤口裂开后再次流出鲜血,鲜血滴进罐子里,原本无一物的罐子突然亮了起来,随即便呈现出一片画面。
“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是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你是哪个阴女的孩子”
无比苍老的周七叔出现在那罐子面上,而章全则被他一手掐着,脸微微涨紫,地上掉的正是罐子。
“你、杀了我、我娘”
章全怒视着周七叔,伸出腿想要去踢他,却被周七叔松开手后一脚踩住章全的胸膛,“我杀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章全咬住牙,忍着剧痛,“所以你早晚都会得报应”
“是吗”
周七叔伸出手扯了扯章全的脸,“你这脸上戴着的是什么”
章全低吼一声,张嘴去咬周七叔的手,却被蹲在他身边的人按住了脑袋。
那是周七叔的人。
“易容术居然是易容术”
周七叔一边拉扯着章全的脸,使他因为剧痛惨叫,一边满脸兴奋地说道。
“七叔,易容术已经失传多年了。”
文泽才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脸平静的周管家轻声提醒着周七叔。
周七叔松开手,脸有些狰狞,“是啊,所以你是哪家的孩子是谁给你使的易容术八弟吗”
除了周八叔,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带回去。”
“是。”
画面消散,文泽才手臂上的血缓缓停住,而罐子则随着自燃的黄骨浆纸化为灰烬。
他面无表情地将手臂缠好,要不是阳泥虫喝了他的血,罐子里又有阳泥虫细碎的东西,他不一定能重现当时的情形。
眸光冰冷地看着原来的阴池,不管怎么样,章叔一定要救回来
“我和泽才今天晚上就赶去尚阳周家,卫国你守着他们,一定要让他们平平安安的。”
钟叔得知章全被周七叔带走后,直接转身看向袁卫国叮嘱道。
袁卫国神情微顿,“爹”
“你知道,我现在的安排是最好的,”钟叔按住他的肩膀,看向钟然,钟然双眼通红。
“你不是孩子了,爹也没什么好叮嘱的,好好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
钟然抹了把眼泪点头。
“爹”
懂事的阿南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文泽才,而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却异常害怕的晓晓抱住文泽才的腿叫道。
文泽才蹲下身,一手抱住一个亲了亲,“爹很快就回来,你们一定要听娘和大飞哥哥他们的话,知道吗”
抱了孩子后,文泽才又从怀里拿出一张带血的八字符递给田秀芬,田秀芬看着上面的八字,又看向他。
“这是我的八字符,一旦符燃了,你们就赶紧离开这里。”
田秀芬拿着那八字符的手微微发抖,赵大飞拍着胸口保证,“师傅,我会保护好师娘他们的。”
文泽才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与钟叔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地窖。
袁叔站在最后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人影都看不见后,他才伸出手挥了挥。
就在文泽才两人走到老巷口的时候,他看见毕长林满脸焦急地正站在铺子门口。
“钟叔,我过去看看。”
钟叔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