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被阿南逮着叫了二师父,但是仓丰到底没收下阿南这个徒弟, 他的命术与袁卫国的不同, 一旦阿南心不坚定,很容易落成章全以前那个下场。
阿南坐在床边晃悠着双脚,眼睛看向对面的文泽才。
文泽才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此时发梢还有些湿, 一看就是刚从浴室出来, “怎么想到叫他师傅”
阿南微微垂头, 手指点在床沿上,小声回着, “他和师傅很像。”
仓丰与袁卫国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但却是同一个父亲, 有些事是改变不了的,他们终究留着同样的血, 有些地方即使再掩饰,也能看得出他们有关系。
阿南的观察力非常强, 与其说他想拜仓丰为师,还不如说想让袁卫国能把这个弟弟留下来,可他太小了, 不明白大人们很多时候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隔远一点, 距离产生美。
再者, 仓丰与袁卫国其实也没什么话说,住在一个屋檐下反而尴尬。
“阿南,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再多的话文泽才也说不出,只能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神,“你师傅自有打算。”
阿南闻言抬手抓住文泽才的手婉,“仓叔叔走了吗”
走了。
文泽才给袁卫国恢复原貌后,两兄弟关着门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仓丰就独自离开了。
夜里田秀芬趴在文泽才的背上看着上面的纹路,“真的对你没有伤害吗”
文泽才侧过头,田秀芬刚经历了一场,此时脸上还带着红晕,头发也散乱着,透着一股熟人美,“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田秀芬闻言抬手在他背上按了按,“不疼”
文泽才叹息一声,“真不疼,你要是不觉得累”
说着,他便将拉住田秀芬的手示意道。
田秀芬本就红的脸更红了,她按住文泽才的手,瞪道,“我说正事呢,而且你也不怕伤到孩子。”
文泽才更委屈了,“刚才又没进去,是你”
“哎呀住嘴”
田秀芬一把捂住文泽才的嘴,文泽才顺势将人拉着躺下,他按住想要起身的田秀芬,“快睡。”
田秀芬感觉到某处后,立马安分了,她窝在文泽才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睡姿,薄被下的手放在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上,“你想要个儿子还是个女儿”
“女儿吧,女儿知心,像晓晓就比阿南细心体贴。”
文泽才毫不犹豫。
田秀芬往文泽才肩上凑了凑,“万一是两个娃呢”
“那就两个女儿吧,”文泽才抱紧她,田秀芬干脆道,“你就没想过要儿子”
“儿子”
文泽才想到自己小时候过的日子,还有祖祖辈辈文家儿子过的日子打了个寒颤,“算了吧,儿子太遭罪了,等阿南长到十八岁,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虽然阿南不是他的亲骨肉,不能学文家命术,但是命术即使不学,到了十八岁后的日子可得按着之前的文家人来,而且即使他不出手,袁卫国那边也会出手的。
难得大家都住在一个院子里。
清晨,田秀芬和钟然她们熬好了白粥,蒸了一锅包子,赵大飞去菜市场买了点小咸菜回来剁碎和肉沫一炒,味道又香又脆,搭配着浓粥喝着非常棒。
章全一连吃了五个包子四碗粥,袁卫国紧跟其后。
吃完早饭后,文泽才和赵大飞还有袁卫国收拾碗筷,陈云红抱着孩子坐在钟然的身边,小声问道,“好久没看见阿南师傅的真面目了,还真不怎么习惯。”
袁卫国已经恢复原本的容貌了。
比起之前带着点油光的猪皮脸,现在这张脸看着让人舒服极了。
钟然脸红红的,声音带羞涩,“说实话我昨天晚上也不怎么适应,不过之后我就习惯了,而且昨天晚上做梦我都梦见卫国哥哥以前的样子,今儿早上醒来瞧见他时,心里还挺美。”
女人也是视觉为上嘛。
见钟然面上的嫣红,想起昨天晚上胡闹一番的田秀芬也有些坐不住了,“我去看看阿南他们有没有收拾好。”
现在周七叔已经被带走了,尚阳本家被周家主控住,毕大哥一直在那边盯着,直到周家主没有异心后才另做打算。
这房子是借住的,自然不能长久地待下去,加上老巷口那边的熟人多,孩子们也放得开,这里既是环境再好,与周围的邻居也没什么交集,所以大家还是决定搬回去住。
袁卫国已经恢复了原貌,可学校已经退了,自然不能再回去,而文泽才也在赵导师之前的帮助下办了休学,只需要考试的时候过去走走过场,他也没打算继续去学校。
毕竟周八叔到底能不能继续将周七叔压制住,还是个未知数。
“你不打算回去”
路上,袁卫国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