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岁正在用看脏东西的眼神看着秦父, 他应该很讨厌秦父吧。
她看着两父子, 终于明白秦君崖说的那句话, 秦父已经烂透了。
林白白从沙发上站起来,撞开了踩在秦岁身上的秦父,她就那么站着,倔强的说着:“秦岁没有长歪, 歪了的是你。”
秦父被林白白那么一撞, 脸上满是诧异,他轻蔑笑了笑:“我看林小姐的社交资料, 还以为林小姐是个懂事的, 没想到还那么看不起局势。”
“这是在秦家,林小姐是不是搞不清状况。”
他使了个眼神个两个保镖,保镖拉住了林白白。林白白挣扎,保镖使劲用手捆住林白白肩膀, 因为太紧了。林白白手机比较浮出一圈红印。
秦岁看着林白白隔壁上的红印, 使劲挣扎着,突然想起什么, 带着绑着他的椅子站起来,连人带椅摔倒在地上,椅子碎了一地。他抖落身上的绳索和椅子碎块,捡起地上的木条, 敲击在保镖身上。
保镖吃疼,放开了拉住林白白的手。保镖不敢还手,看着秦父。秦父轻蔑的笑笑, 这秦岁是不是以为他不敢对他怎么样。他给保镖使了一个眼神。
两个保镖开始和秦岁缠斗,如果是一个人秦岁还好对付。可对方是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秦岁很快就落了下风。血顺着头顶流了下来,遮住他那双墨黑色的眼睛。
林白白慌乱的看向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武器,可以拿着砸过去。还没等林白白找到,秦岁就已经躺在了地上,拿着从保镖腰间抢来的枪和保镖一动不动的对峙着。他想一直颓然的困兽,坐着最后的无力的对抗。
保镖不敢动,这枪可是分分钟会要人命的。而另一个保镖已经摸索到一个花瓶,趁着秦岁没注意,举起了手。
林白白连忙跑过去,扑倒在秦岁身上。
“嘭。”
花瓶砸在了林白白的头上,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她吃痛的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间,她好像看到那双冷然的墨色眸子染上了水汽。秦岁他是哭了吗
秦岁抱着林白白晕倒的身体,身体住不住的颤抖,眼角滑落出泪水。狠列装满了他的瞳孔,他抱着林白白站起来。拿起枪指着秦父:“秦言,以后我不会再受你摆布,今天,算是我们之间的战争打响的第一天。”
说完,把手臂向上抬,朝着天花板开了一枪。
嘭的一声,让房间里的人身影都颤动了一下。秦父也被吓得没再说话。秦岁不是困兽,是醒来的凶兽。
他把抢往地上一丢,抱着林白白跑出了别墅。
他额头上全是血和喊,抱紧怀里林白白娇小的身躯,心和身都止不住颤抖,他语调低沉颤抖:“林白白,你绝对不能有事。”
他跑出了别墅,好不容易打到了一辆车,司机看着两人身上和脸上的血,都有些不愿意乘他们。正想开口让他们下车,却见男人一脸凶恶的看着他,就像下一秒就要把她吃掉一样。他只能自认倒霉的加快速度。
“”
到了医院,林白白被推进了手术室,秦岁安静的坐在座椅上,目不转睛的看着icu亮着手术中的灯,一动不动。
护士看着他满脸的血,焦急的说着:“这位同学,你也去包扎吧,你看着情况也很严重。”
秦岁摇了摇头,只看着手术中的灯:“我没事。”
一阵一阵心酸涌入鼻尖和眼眶,为什么林白白要挡在他面前呢。
空旷的医院走廊,传来一阵阵焦急的高跟鞋声和皮鞋声,穿着耀眼红裙的林芮走到秦岁面前,看着自己的儿子,惊讶的问着:“岁儿,你怎么满脸的血,出什么事情了。”
秦岁像是没听到一样,只是盯着手术室,面容苍白毫无血色,浑身散发着焦虑和苍白气息。
站在林芮身边的秦君崖气的直跺脚:“肯定是秦言那个沙比,那个沙比怎么还不死。”
林芮吃惊的望着秦君崖,她不相信秦言会伤害秦岁,当初她把秦岁交给秦言的时候,他说过会好好照顾他的。
当时秦言一脸冷静的看着她:“秦岁跟着你能有什么你就是演员,你知道圈子里的那些事情,你要带着岁儿也一起去经历吗岁儿跟着我,才能得到最好的。”
当时她信了,现在想起来只是觉得讽刺。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秦岁的脸,眼泪还是忍不住了,争先恐后的逃出眼眶。她声音颤抖,含着愧疚:“岁儿,对不起。我们先去包扎伤口好吗你现在还在流这血啊。”
可秦岁只是坐在那儿,任由林芮抚摸着他的脸不为所动。
秦君崖也蹲了下来,看着秦岁:“阿岁,听哥的,你先去包扎。如果手术好了,我立马叫你。”
秦岁听到秦君崖的声音,有了反应,头颓然的催下,看不清脸,却能看见低落在手背的眼泪。他声音沙哑微弱,他说:“林白白醒来我必须在她身边,我哪儿都不去。”
林芮看着他这个样子,捂着嘴站起身,背过身,终于不可抑制的痛哭起来。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秦君崖说话有条理,就往秦岁在意的地方上戳:“如果你现在不去包扎,你失血晕倒了。林白白醒过来看不到你怎么办包扎伤口很快的,相信哥哥好吗”
秦岁抬起头,那双墨黑色玛瑙似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他不再似平日里那般浑身散发着冷气,此刻的他,脆弱的一碰就碎。他犹豫了一会,终是点了点:“那好,我去包扎。”
秦君崖闻言立马带着秦岁去了医生办公室包扎。
林芮则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哭泣,她低着头,不敢露出脸。时至今日她还是有名气的,被人看到又得闹出什么头条。
她今日看到这样的秦岁,回想这十几年,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自己的心思好像很少花在这个少言寡语的儿子身上。自己好像错了,错的离谱。
正当她默默流泪的时候,一个声音打破这份沉痛。
“林芮,岁儿呢。”
林芮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此时,秦言也赶到了这里,这人可真是不死心的要带走秦岁。
林芮擦干脸上的泪水,平生第一次对秦言冷下了脸:“你走吧。岁儿以后会跟着我生活的。”
秦言嗤笑一声,不屑的看着林芮:“跟你生活,怎么跟你生活。你在胡说什么。”
“结束吧。不管是我们之间,还是你和岁儿之间。以后我们都跟你没关系了。”林芮站起身,本来就一米七的个子,穿着红裙,气势看起来也高了几分。
她的人生从未那么冷静过。
“秦岁的人生应该由他自己选择。以后我也不会纠缠你了。”林芮明眸红唇,尽管四十了,还是那么明艳动人。她现在冷静的像一面湖水,仍由丢下多大的石头,都激不起一丝涟漪。
秦言看着林芮,他第一次见到林芮时,她才二十岁,演技灵性,面容娇美,轻轻松松就登顶了影后。那时候她见到他没有一丝身为影后的傲气,红着一张脸,叫了他一声:“秦先生。”
他那个时候只是觉得养了那么一只可爱的金丝雀好玩,把她带到了身边。可没想到她那么偏激,总是询问这个女人哪个女人是谁。那个时候的他身边只有她一个,被问的烦了,所幸又养了几个。
她哭过,走过,也妥协过。他料定了她离不开他,所以更加肆无忌惮。
十几年都这么过去了,她突然清醒了过来。
一直清醒的他,却觉得有些迷茫。自己真的是老了吗儿子不听他的话,林芮竟然也狠下了心。</p>
林芮微微扬了扬下巴:“我手里有你的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如果你再缠着我们,我就把这个东西交给秦家老爷子。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