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稍稍往前推进一些,圣城中央的圣塔之中, 十二名最顶级的权柄者正齐聚一堂, 共同讨论着最近疯狂扩张的梦界之事。
十二张形式各异的王座围成一圈,造型俱都精巧别致, 日月星辰、雷霆闪电、甚至是各种神话传说中的龙凤麒麟, 都雕刻于王座之上,不同风格相互碰撞,配合这些人身上自内而外散发的强大气势,透出一股尊贵而恢宏的气场。
“西部海域的清江城,一个叫王勇的普通人现在应该称作武者了竟然聚拢了一大批同样的武者, 直接推翻了原先的城主,并重新设立制度,将权柄者和觉醒者的特权一律推翻, 声称所有人都要服从城邦律法, 如今更是公然拒绝向圣城纳贡”
随着边上一位权柄者开始起了个头, 其他人都认真倾听起来, 神情中满是严肃。
“这件事不是个例, 类似的事情据我们所知已经发生了近三十起,可能还有更多我们也不知道的如今这些武者掌控的城邦对我们圣城越来越不恭敬了。居然还有人胆敢声称圣城的权柄者都是只会吸血的虫子, 对整个曜星根本没有作出什么贡献”
“笑话”立刻有人一掌拍在王座的扶柄上,愤然起身。随着他的动作, 一股隐而不发的风暴仿佛在他身后酝酿,气势冲霄而起,“这些人懂得什么每次出现异兽皇者, 若非我们出手解决,他们还能安安稳稳地活到现在吗”
说这话的同时,他自然不会提到,为了让他们出手,整个曜星的所有城邦又付出了多少代价。
另一个权柄者也直接说道“没错。依我看,这一切背后说不定就是那个梦主在捣鬼,想要借助这些普通人来对付我们,借机一举成为权柄者中的第一人”
“还有什么好讨论的那个新出现的梦主明明是权柄者却不来我圣城登记,反而在大陆上到处蛊惑普通人,我看就是心怀不轨必须对他进行全世界范围的通缉”一个脾气暴躁的家伙猛地一拍扶手,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霸道。
“不错。那梦界危害极大,鼓动着普通人不再安安份份地工作,反倒成日里练习什么武技,妄想着能够把咱们这些权柄者推翻。真是可笑”
这些人高高坐在专属的王座之上,言语之中透露着无尽的蔑视,仿佛已经将自己当做了人间的神明,而其他人尽皆不过是乱蹦乱跳、不自量力的蝼蚁。
他们这份傲慢是如此理所当然。
毕竟,这些人中有的人掌控了大自然的雷霆、风暴、雨雪等等不可思议的权柄,有的人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将一座城邦的地脉引发震动,让海啸摧毁城市,有的人一念之间就能扭曲其他人的精神感知具备这种种恐怖能力的他们,便是自诩为神明似乎也不为过。
正当这些人讨论着如何限制梦界的扩张,将普通人彻底打压下去之时,圣塔之外突然传来一阵恐怖的咆哮之声,透过窗户可以清晰地看到无边浪潮自天穹之下滚滚而上,转瞬便击垮了圣城高大的城墙,向着内城汹涌而来。
“怎么回事”有些人立刻就要出去查看。
就在这时,一个黑点出现在他们视线之中,很快就变成了一艘巨大的船舰,一道渺小的人影静静坐在船头,狂风在他身侧肆意狂舞,整艘巨舰犹如一发炮弹,伴随着汹涌的海浪直直冲了过来。
轰
一声巨响,整个圣塔都是一震,墙体上出现了裂纹,甚至有小半面墙壁直接倒塌了下去。
十二张王座猝不及防间被震动掀翻,这些权柄者第一时间起身避让,却还是免不了被大殿中飘荡的灰尘糊了一脸一身。
在这些人震撼的目光之中,整个圣塔都被直接撞开了一个大洞,现出了外面无垠的天空。
而那艘巨舰的前半截便随着大洞直接嵌入了塔中,坐在船头上的少年抬起头来,目光与他们对视,眼神淡漠而平静,带着不加掩饰的打量之意。
“诸位,初次见面,我就是你们联手通缉的梦主。”
他穿着一身白色休闲服,俊美的容貌还有些青涩。脸上那自然的神情不像是一路越海翻云而来、直闯圣城的狂徒,反倒更像是出外郊游踏青,沿途路遇好友于是随口打个招呼一般。
“梦主你竟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咆哮汹涌的海浪在萧妄身后的圣城中肆意冲撞,将这些人愤怒咆哮的声音变成了洪流之中微不可察的杂音。
十二名顶级权柄者立刻反应了过来,冲着萧妄发出了轻蔑的冷笑。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之后,其他人的目光便纷纷聚焦到了水之权柄者身上。
她容貌张扬而明艳,身着一身海蓝色的长裙,脖子上挂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珍珠项链,越众而出,唇畔挂着傲慢而讥诮的笑容。
“在我面前使用水系异能,真是不自量力”
她从残破的圣塔之中走出,俯视着仿佛被洪灾洗礼的城市,一双纤纤玉手伸出,向着下方作出了一副摄拿姿态“给我起”
足足三息时间,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生。
水之权柄者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再次伸手用力地挥舞起来“给我起来呀”
她的姿势优美,一身气势十足,偏偏整座城市的水流还在肆意狂啸,仿佛对她的召唤无动于衷。
其他权柄者见此纷纷对萧妄发动了攻击,而萧妄就静静站立在船头上,不闪不避,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想要还击的举动。
“雷霆”雷霆之权柄者抬手轻轻一点。
“飓风”风暴之权柄者抬起双手,宽大的袍袖向着萧妄的方向挥舞着。
“大日之焰”
“陨石天灾”
然而尴尬的事情发生了。整个圣塔周围一片平静,没有任何异象出现。
这些自诩神明的顶级权柄者们此时就仿佛是一群精神错乱的疯子或是沉迷幻想的中二病,摆出种种酷炫的姿势,嘴里喊着种种令人羞耻的口号,实际上却没有一丝半点的动静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