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钰一手正扶着她的腰,看见冲进来的人面色不变,尤雅听见动静往门口看了一眼,双颊通红,眼中雾蒙蒙的。
“阿雅……”萧絮艰难的喊了一声,她明知道自己喜欢军师的……
萧青河却是个有见识的,一看尤雅的状态就不对劲,过去一把拉住尤雅,果然她微微喘息,不由自主便贴了过来,萧青河忍不住脸一热:“絮儿,把楼夫人送回去!”
萧絮忙过来接住尤雅,任她再怎么迟钝也看出猫腻了:“阿雅这是怎么了?”
柳钰拍了拍褶皱的衣服:“她被人下了药。”
“什么?”萧絮睁大眼睛:“可刚刚我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柳钰呼了口气坐下来:“这茶是谁送过来的?”
“茶?”萧絮看向桌上的茶杯,是她让丫鬟送过来的呀!萧絮惊愕:“春柳你过来!”
春柳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更没有下药啊!”
“好热。”尤雅可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她浑身燥热难受,忍不住去撕扯衣领。
萧青河推了她一把:“你别管了,快送她回房!”
萧絮哦了声:“春柳,过来搭把手。”忙扶着人赶紧走了。
柳钰看了眼软在萧絮怀里的尤雅,手不自觉摸了下胸口,仿佛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触感还在,一转头发现萧青河疑问的眼神,轻呼了口气:“这府里是有人与楼夫人有仇,还是有人看不惯我呢?”
萧青河也懵呢,按理说不应该有人敢算计柳钰吧?让他们两人栽了,又能对谁有好处?萧青河忍不住皱眉看向柳钰,他知道的,不过就是这位军师好似对尤雅有些与众不同,而且虽然中了药的是尤雅,她主动的,可他为何不推开或者喊人?
柳钰正拿着自己那杯没喝的茶瞧呢,就感觉头顶的灼灼目光,往后一靠,似笑非笑的:“萧公子这是在怀疑本官了?”
萧青河可不想给自己爹找麻烦,摇摇头:“我也是在奇怪,谁会针对楼夫人和军师呢?看来军师一时半会儿休息不了了。”
柳钰起身:“那本官就去大堂等着了。”不管歹人的目的有没有得逞,都必须是要查个清楚的。
萧青河去找萧途,这边萧絮扶着尤雅到了门口敲门:“你睡了吗?”
楼少意正在看书:“没有,进来吧!”
萧絮推开门,楼少意一转头,就看见尤雅靠在她怀里,脸已经红的不像样子,正难耐的喘着气,看起来十分痛苦,他一下坐起来,导致胸口一阵疼:“阿雅怎么了?”
萧絮将她扶着躺在床上:“本来她正在和军师喝茶,结果就忽然……成了这个样子,我哥说是被人下了药。”
楼少意捂着胸口握着尤雅的手,还是第一次见她身上这么滚烫,不用问都知道是中了什么药,他脸色沉的吓人:“谁做的?”
“不知道。”萧絮忙解释:“本来,本来是我让阿雅去帮我问军师几句话的,那茶也是我让丫鬟送进去的,军师没喝所以没事,可,可这丫头刚才我问过了,她都吓哭了,她也没道理给他们两人下药啊!”
“我热,帮我。”尤雅难受的不行,手开始不安分的撕扯自己的衣服,因为难忍,眼泪汪汪的。
楼少意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热的不像话,尤雅一把抓住他的手,朦胧中看清他的模样,声音软糯可怜:“少意,我难受,帮我。”
楼少意顿时觉得身上一僵,天知道她这样子有多诱人,多少次晚上抱着她都要忍不住,何况还是她这么娇软的求自己。
“我让丫头找大夫了。”萧絮也有些脸红:“二哥,你,你的伤不能太折腾。”
楼少意抬手摸了摸胸口,稍微动一下都要撕扯一下,何况是……有些气恼,握着尤雅的手:“乖,一会儿大夫来了就不难受了。”
尤雅从来没有过这种陌生感觉,她不由自主的就想抱眼前的人,想让他亲近自己,身体从内到外燥热到爆炸:“少意,少意。”
她软软的声音叫的楼少意身体一酥,他怀疑自己也中了药似的:“该死!”楼少意深呼口气:“大夫还没来吗?!”
萧絮摇头,看着尤雅难过的样子:“要不,要不打些凉水泡一下?”
楼少意摇头:“不行,泡凉水只能缓解,何况阿雅身体吃不消,你去打盆凉水,我先帮她擦擦。”
萧絮忙吩咐下人去弄水:“二哥你一会儿要过去看看吗?丫头说我爹他们都在大堂。”
楼少意眼睛眯了眯:“自然。”不管是谁,在阿雅身上用这么恶心的手段,他都不会轻饶。
楼少意用凉水洗了手巾,帮她擦脸擦手,尤雅安分了一会儿,春柳这才急匆匆的赶回来:“小姐,大夫来了!”
大夫一进来看了眼尤雅的情况,把了把脉,因为已经听春柳说了症状,已经拿好了药:“将这味药生泡一刻钟给她喝。”
春柳正要拿去,管家过来道:“小姐,军师和老爷□□柳过去问话呢!”
“你送的茶?”楼少意刚才没注意听,这会儿不放心了:“絮儿你去泡,你就在这里等着,等我一起过去。”
春柳委委屈屈的站在一边等着,管家回去通个话,萧絮将草药洗干净了泡着,等大夫说可以了,不让楼少意再乱动,她扶着给尤雅喂下去,静待了一会儿,尤雅终于不闹腾了,困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睡着了,楼少意才松了口气,给她盖好被子:“絮儿,找个丫头守着她,去大堂。”
他这两天已经能走动,只是不能动作剧烈,可这会儿情绪波动厉害,胸口疼的有些厉害,但仍一手捂着,他不亲自抓出那人便不能消气。
去了大堂,几人都在等着,楼少意看了眼柳钰,他神色淡然,甚至还主动问起:“楼夫人没事了吧?”
楼少意点点头:“喝了药睡下了。”
萧途沉着脸,在自己府上发生这种难堪的事,还牵扯进了军师,他脸上也挂不住:“春柳,听说茶是你送去的,大夫也查出确实是茶里有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柳扑通跪下:“奴婢冤枉,偷了个懒,那茶水是从青灵手上拿过来的,并不知道里面有药啊!”
“什么?”听见青灵的名字,楼少意眸子一缩:“说清楚!”
春柳抽抽噎噎的:“小姐让奴婢快点去送茶,奴婢走到厨房外,正巧碰见她拿着茶壶刚装好热水,想着省事,便从她手里拿过去的。”
“反了她了!”萧絮气道:“我要让她嫁给家丁,她一定是怀恨在心,便想报复阿雅!她反正针对阿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管家,你给我把她找来,我非要好好治治她!”
楼少意却拧着眉:“她当时跟你说什么没有?”
春柳想了想:“她,她好像不想给我,说是自己要喝,奴婢一时着急,才从她手里抢过来的。”
柳钰敲了敲桌子:“这么说来是纯属巧合?这药她并不是想给本官和楼夫人下的。”
萧絮张了张嘴,惊愕道:“那,那茶该不会是要给你喝的吧?”青灵喜欢楼少意是他们都知道的事,还真有可能是想算计他的。
萧青河一皱眉,这么一想应该跟军师没关系了:“那就是她被逼的狗急跳墙了,想与楼兄生米煮成熟饭,不得不对她负责,结果却被春柳这丫头给搅乱了。”
“太不要脸了吧?!”萧絮简直被震惊,一个姑娘家,居然给男人下这种药?她是有多没有廉耻心?
楼少意咬了咬后槽牙,尽管知道青灵有些小心机,也没想到她会胆大到这个地步,何况这次她还害的阿雅吃这种苦头,这次就算他娘亲自来了,也包庇不了她!
“老爷,那丫头不见了。”没多久管家回来道:“屋子里没人,连随身的东西都不见了……”
“什么?”萧絮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管家道:“老奴去问了门房,大概半个时辰前,她借口要替楼少爷办事,出去了就没回来。”
萧青河摇摇头:“她知道这次的事牵扯到军师,事情严重,这才跑的了,恐怕连楼家也不敢回了。”
萧絮气道:“爹,您明天派人找找,一定得抓住她!”
萧途点头:“军师你看?”
柳钰本来也没怎么受到影响,何况知道了不是冲他来的,他也不想因为一个小丫头误事:“好,那就交给县令了,本官先回去休息了。”
萧途也起身:“你们几个孩子也先睡觉去吧,不早了,明天再说。”
萧絮气的跺脚:“真是便宜她了!亏的你之前还想给她找个好归宿呢!要是给我抓到了,非把她扔牢里去!”
萧青河看她一眼:“先别说她,你怎么回事?让楼夫人和军师在屋里说话,你在外面看着?”
萧絮想想阿雅被连累还是因为自己,也有些内疚:“我就是让她帮我问几句话的,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问什么?”萧青河拧着眉追问。
楼少意放心不下尤雅,也不想听他们俩拌嘴,起身慢慢回房去了,尤雅吃了药睡的也不沉,大夫说了那药并不能完全解药效,只是镇定和安眠作用大些,只能让她睡着,明天醒来自然药效就没了。
楼少意有些艰难的将外套脱掉,熄了灯躺在她身旁,摸了摸她的脸颊,已经没那么烫了,想起她刚才娇软的要自己帮她,深呼口气,觉得身体有些紧绷,无比痛恨自己偏偏这个时候带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