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1 / 2)

法觉寺遭刺客袭击的事很快传遍了京城,老百姓纳闷刺客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行刺和尚,有谣言说法觉寺当日皇上微服出访了,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官宦圈子获得的消息也并不比普通百姓多多少,他们只知道当天皇帝并未去法觉寺,至于究竟谁在那里就不得而知了。

桓王府中,满头华发的江湖中第一神医齐晏正在为桓王把脉。

床上的男人呼吸平缓,他双目紧闭,纤长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苍白的肤色让他英俊的面容添了一份病态美。

齐大夫捻着胡须眉头紧蹙。

房间里气氛沉闷,方流不在,方源还有其他桓王部下见齐大夫如此,心情沉重。

许久,齐大夫收回手,长长叹了一口气,“王爷伤及五脏,恐怕时日不多了。”

齐大夫是江湖第一神医,他如今都这样说,众人闻言沉痛不已。

“齐大夫,您难道真的没有其他法子了吗”方源悲痛欲绝。

齐大夫摇了摇头,“我当日便说若是能按照古法,遣六名高手为王爷输送内力疗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内力输送被强行打断,王爷重伤更甚,如今恐已经回天乏力。”

方源一拳打向墙壁,恨声道:“都是那赤峰!枉王爷素日里如此信任于他,他竟做出这般悖逆之事!”

当日桓王还让他们好生安葬了这叛徒,现在方源恨不能将他的尸体重新挖出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方才解恨。

说到叛徒,其他人也咬牙切齿。

“那赤峰到底受雇于何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背叛了王爷”

“我看他从一开始就是个奸细!”

“不管他是背叛还是奸细,咱们总归要找出赤峰究竟受命何人,王爷总不能就这样白白死了。”

“呸呸呸,王爷还好端端的,你干嘛诅咒王爷……”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有人机灵一动,突然开口说:“我听闻宫里面的给皇帝调养身体的张国师据说有两把刷子,要不咱们去找他问一问”

“你可拉到吧,出的什么馊主意就那个整日里装神弄鬼的神棍也就皇帝怕死才听信他的胡言乱语。”另一人反驳。

“可我听说这人真的玄乎的很,听说他看人一眼便能说出对方的家庭身世。”

“嘁,八成是事先调查好了,这种小把戏江湖上三流的神棍都用过。”

“这不一样,听说他有预知未来的本事,能看出别人在不久的将来会遇到的曲折,上次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一个在宫里当差的侍卫堂兄弟在宫墙内发现了一具尸首,在那事发生前几天,张国师就告诉过他了。”

“宫里面三天两头都有被后妃悄悄弄死的宫女,那神棍不过是瞎蒙蒙到的罢了。”

“还不止呢,我那兄弟说国师预测的很多事都准,一两件是蒙的也就罢了,那许多件的话,必定是有真本事的。”

“哼!那许多事情你都亲眼看见了没看见就是人云亦云!搞不好是神棍故意弄出来的流言!”

“哎,我说你这人,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我说什么你就非要抬杠是吧”

“本来就是假的,还不许我说真话了”

眼看着两人争执着差点要吵起来,方源皱眉打断了那两人。

“别吵了,王爷重伤昏迷在此,眼下生死未卜,你们两个还有心思吵架”

他话刚落音,那两人闭上嘴,垂手站在一旁。

这时,原本安静坐在床旁边的齐晏捻着胡须突然出声,“冯邵,你方才所说的张国师到底是何人”

那冯邵见齐晏将他的话听在心里,他心下一喜,对齐晏拱了拱手,答道:“回齐大夫,那张国师原名叫张霖,半年前,皇帝好长一段时间整夜做噩梦,太医们怎么都医治不好,朝中有个刘侍郎向皇帝推荐了此人,没想到他让皇帝喝下一杯符水,皇帝便就此好了。”

“如此便成了国师”齐晏一脸的匪夷所思。

“不不不,还不止呢,四个月前,京城西郊闹起了瘟疫,那瘟疫据说极其霸道,常人一旦染上三天之内必死无疑,城里的老百姓人心惶惶,太医们束手无策,也是那国师在西郊开了一场法事这才驱逐了瘟神的。张国师立下这两个功劳,才被封为国师。自从那张霖来了之后皇帝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现如今宫中后妃接二连三传来了怀胎的喜讯。”

齐晏蹙眉,“那人是什么背景举荐张霖的刘侍郎又效忠何人”

“自从张国师受恩宠之后,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暗中调查过,刘侍郎并未倒向任何一派,那张国师身世清白,据说自小父母双亡,在江中郡小飞侠峰那一带长大的,说起来还是齐大夫您的老乡呢。”

“哦”齐晏怔住,他思索片刻问道:“那人师承何人”

“这个我倒是不知,只听说他师父是个被赶出师门的算命瞎子。”

齐晏陡然睁大眼睛,恍然大悟,他一拍大腿,“是了,竟然是他果然是他!”

方源纳闷,“怎么,齐大夫,您认识此人”

齐晏道:“你所说之人应当是我一个师弟的徒弟,我那师弟名叫张彧,因为整日专研些占卜巫术对医学半点兴趣也无,我师傅药王一怒之下将他赶出师门。他被赶出来后就在江中以占卜问卦为生,没多久便声名大噪,不过后来双目失明了。”

“我那师弟精通岐黄之术,每每算卦都极为灵验,他双目失明后,我曾找过他想为他医治,但他却说自己泄露天机太多,此番瞎眼是遭了天谴,药石无用。之后捡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取名张天狗。自从师弟眼盲后算卦便时常故意算错,名气也大不如前了。”

齐晏感叹连连。

屋子里的人皆面露诧异之色。

“齐大夫,您的意思说那张国师竟然是您的师侄”方源问道。

齐晏捻着胡须,“倒也只是我的猜测,具体是不是他,还要等到我见过他之后才能断定。”

冯邵露出欣喜,“那如果张国师果真是您的师侄,是不是意味着他果然是有真材实料的那咱们王爷会否有一线希望”

他话说完得意地对刚才跟杠他的人挤挤眼,对杠的人摸摸鼻子悻悻然。

屋子里的众人听闻之后露出期望之色。

“倒是不好说,岐黄之术毕竟只是些旁门左道。”齐晏拧眉,说到底他内心还是瞧不上这些术士的把戏,“只不过眼下也别无他法了。”他叹息。

屋内的人像泼了盆冷水,又是一阵沉默。

“死马当活马医吧,总好过眼睁睁看着却什么都不做。”方源最终拍板道。

今日练的是琴,和练字一样,珠珠在偷摸掌握了基本技巧之后,就天天躲到侯府一处偏僻的鲜少有人来的林子里勤学苦练,和书法一样,珠珠的身体是有记忆的,没花多少天功夫她就十分熟练了。</p>

这下子珠珠放心了,不用担心露出马脚,她弹的也十分肆意。

教习姑姑听她弹了一曲,连连点头赞许,“姑娘如今琴艺竟有了意境,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