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说完之后,苏贞昌听到珠珠竟然恶毒到想毁掉苏明婉的容貌,他额上青筋凸起,愤怒终于要压抑不住了。
“珠儿,”他目光沉沉看向珠珠,“你还有何话可说”
珠珠抿着唇身体紧绷的像个木雕,她算是看明白了,苏明婉主仆三人一唱一和,今天是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了。
“妹妹,你快说话呀,你放心,若是这两个奴婢敢有一句话污蔑你,我是绝不会放过她们的!”苏长青焦急道。
珠珠抿唇,她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苏明婉突然出声打断了她。
“爹娘请你们恕罪,姐姐真的不是有心的,当时我们正在玩闹,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哭诉,面色苍白,声音娇弱委屈的像个病西施。
众人听完皆惊,现如今连苏明婉都出来指证了,也就是说果真确有其事。
苏贞昌闻言脸上怒色更甚,“果然是珠儿推的你”
苏明婉“啊”一声,仿佛一时失语般捂住口,随后神色慌张地矢口否认。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要再说了,”邹夫人阻止了她,“你这般用心良苦,他人也未必会领情。”她用眼角扫了珠珠一眼,满眼失望至极。
苏贞昌握紧手指,气的胸口起起伏伏,“珠儿,你还不快认错!”
一锤定音。
珠珠笑了笑,眼中有泪,“爹,您还没听我说话,就断定是我做的了是吗”
苏贞昌一指地上的两个丫鬟,再一指苏明婉道:“现如今连你妹妹都说是你做的,你难道还想矢口否认这屋子里面只有你们四人,更何况在婉儿归来之前你就曾经使了鬼祟伎俩!”
他说完痛心疾首。
“为父一直以为,你先前虽然犯错,可眼下已经认错改正了,没曾想,你心思居然如此歹毒!要这般加害你妹妹!还要毁她相貌,为父实在对你失望至极!”
珠珠脸色略显苍白,她试图为自己辩解,可又被邹夫人打断。
邹夫人气恨难消,既恼怒又失望,“不是你做的还能有谁难道是婉儿诬陷嫁祸于你不成”
她悲怆哭诉,“我本来以为辛苦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也能好歹懂得分寸,毕竟你并非我亲生骨肉,婉儿才是!你霸占了她的位置这么多年,让婉儿沦落在外吃尽苦头。当初我得知你们俩抱错之后,可是一心一意想要留你在府上继续做侯府的大小姐,可你呢你非但不觉感恩惭愧,甚至心生怨怼,加害与婉儿,如今竟令婉儿受伤至此,可你却毫无悔改之意。”
她看着面上毫无愧色的珠珠,心中气恨更甚,“我真后悔,当初就不该让你继续留在侯府。”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皆惊,苏长青急道:“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邹夫人脱口说出这句话便心中有悔,但是看到浑身受伤的苏明婉,她又咬了咬牙,扭头不再看珠珠。
珠珠眼神从在场各位身上一一划过,众人神色各异,责怪怨怼失望愤怒……珠珠心中酸涩眼眶一红,前世从小到大她还从没经历过这般栽赃污蔑,她看向苏明婉,苏明婉躲过她的眼神靠在邹夫人身上身子哭的一抽一抽的,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沉默多时的苏长殷开口说道:“爹娘你们先别急着下定论,先让珠儿妹妹将话说完了才是。”
他看着苏明婉道:“婉儿妹妹,你说呢。”
苏明婉却并未正面回复,而是微微低垂着头,擦拭眼泪,带着哭腔道:“这都是我的错,让家里闹成这样。”
苏贞昌见此,对她怜爱更甚,对珠珠更是恼怒非常。
“孽女,还不快跪下!”苏贞昌冷喝。
珠珠红着眼眶,看向苏贞昌,她身体站得笔直,倔强地抬起下巴说:“爹,便是罪大恶极的歹人,知府还要审问一番听那歹人辩解呢!您若果真要罚我,那就先让我把话说明白了,再罚不迟!”
苏贞昌被气笑了,“好,如今我倒要看看,你能说什么高谈阔论出来!”
珠珠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和屈辱,她缓缓走到如梅柳叶面前,目光灼灼直视二人,“如梅柳叶,你二人是否亲耳听见我素日里如何讽刺挖苦苏明婉的”
柳叶如梅微不可查地犹豫了一下,接着对视了一眼,方坚定齐声说道:“是,没错。”
珠珠又问,“那今日你们是否也是亲眼看见确实是我推的她”
两人又道:“是。”
“好,这是你们自己说的。”珠珠收回目光,她并未直接提问,而是转身嘱咐屋内下人,“给我拿两张纸两支笔,将屏风挪过来将这二人隔开。”
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之时,靠在邹夫人身上的苏明婉脸色一凛,她揪紧手指咬了咬唇。
下人很快拿来纸墨笔砚用屏风将这两人隔开。
“接下来我想做的事你们也应该猜出来了,”珠珠冷静地说道:“我现在要提问,你们两个谁都不许出声,将答案写在纸上即可。”</p>
如梅和柳叶中间隔了一道屏风,有人过来将纸笔放在二人面前,听到珠珠所说的话,两人一时间心里慌乱,左顾右盼去寻找苏明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