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一落地, 在机场就感受到了那股闷热的空气,大学生们拉着行李箱坐上了安排好的大巴, 前往下榻酒店。
到了酒店,分配好房间之后,陶陶挺满意的,一人一小间房间, 房间有洗手间, 此外有公共的厨房餐厅和客厅。
不少人聚在客厅里,喝着饮料相互介绍自己, 她收拾好行李, 手机响了起来。
“陶陶,我现在有时间,我来接你,你在哪”沈之洲打电话给她, 这段时间, 他确实忙狠了,把女友撇到一边。
陶陶冷哼了下, “不好意思,我没空。”
“别闹脾气啊。”沈之洲哄她,“我错了, 我向你认错。”
“我真的没空,我现在在清迈。”
“你在清迈干什么”沈之洲语气严肃了下,“和谁去的”
“我在当国际志愿者,一起来的有男有女。”陶陶听到他这副语气就不爽, 他以为他在和下属说话呢。
听到是学校活动,沈之洲脸色稍微好了点,“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跑去,那里条件那么差,日晒不说,虫蚊多,我不想你受苦。”
他就是觉得她去哪里,必须向他报备,而他去哪里,她却不能多过问,从两人认识起,他就站在强势的那一方,陶陶一开始觉得没什么,时间久了,她又不满起来。
“我来都来了,现在退出是不可能的。”
“你把手机给你老师,我来和他谈。”沈之洲语气淡淡的,好像他一个电话就能把这事搞定。
“不行。”
“陶陶,不要固执了,回来陪我,下次我带你去伊比萨岛度假。”沈之洲轻笑了下。
他当她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呢,也许他以前的女人们个个听他的话,缠他缠得很紧,生怕惹他生气,可她不是。
陶陶冷下脸,“我已经参加了,再反悔的话,我成什么人了,况且这个活动有两个学分。”
“你非要和我闹是不是”
“谁和你闹了!你讲点道理!”陶陶声音一下子高了,她正要和他讲明白。
房门被人敲了敲,打断了她的话。
陶陶打开门,脸色稍微尴尬了下,门外是谢泽,他面无表情的,“要去楼下会议室集合,他们都去了。”
“哦,我马上就来。”她匆匆和沈之洲说了声,挂掉电话。
谢泽侧头看了眼陶陶,她眉头微蹙,不是很愉快,看样子是和她男朋友吵架了。
到了会议室,领队和组织者分配了下任务,志愿者们分为7组,抽签决定组别,一个组去一间学校,负责教授孩子们英语。
陶陶抽完签,和她同组的人有谢泽,其他高校的一男一女,还有两位日本来的留学生,他们六人去一间学校。
领队开了辆敞篷的mini bus带他们过去,在炎热干燥的热浪中,晃晃悠悠地前往那所学校。
学校的情况比陶陶想的更糟糕,这是一所由一对爱尔兰夫妇捐赠的学校,学生有小孩,少年,年龄段不一致,他们有着黝黑的肤色,光着脚丫子在沙地上跑来跑去,连水泥地都没有浇筑。
见到他们来,他们好奇地望着,眼睛是那么清澈,黑白分明的。
领队带领他们参观了下学校,在说到注意事项的时候,说到最重要的一点,“同学们,你们不要因为看他们可怜,有了恻隐之心,就给他们钱,给他们买糖果,买零食,千万不要这样做,这样做是在变相鼓励他们去乞讨,他们更不会来学校学习了。”
陶陶怔愣了下,不由想到很多。
第一天的日程比较简单,回到酒店后,陶陶和谢泽负责编课,他们主要教授实用英语,方便他们在外交流。
“现成的牛津教材有,小学程度的,我抽掉些无关紧要的,从最基本的吃穿住行教。”谢泽抬起头,看陶陶撑着下巴,神情茫然,“你怎么了”
“我在想,原来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一样,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升高中,再考大学。”
谢泽望着她,黑眸微动,“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有选择,网上那些说穷就是不努力的人,显然是没有接触到现实,每天活在象牙塔里,活在舒适圈中。”
陶陶定定地看着他,他低着头,眼睫毛很长,原本的翩翩少年正在变成青年,越发英俊冷峻。
他们安静地备课。
第二天上午去学校教小朋友们英语,教室的环境也很简陋,一块大的白板,破旧桌椅,但是他们显然很兴奋,跟着大学生老师们念英语单词。
“order——”
“hello, would you like to order now”
“yes please.”
陶陶一遍遍念着单词,再将单词连在一起,重复着点餐的情景对话,天气很闷热,教室里连电扇都没有,陶陶把头发全部扎起来,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到脖颈,她耐心细致地教着,没有不耐烦的神色。
小朋友们的口音很重,发音模糊,在他们书写的时候,陶陶走到一旁休息会,谢泽眼眸闪了闪,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她朝他笑了下。</p>
他垂下眼眸,没有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