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
燕王王府。
这两天的时间里,师妃暄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胆战心惊的状态。
尤其是在那客栈见到自己师妹秦川以及多情公子候希白之后,她便知道师门已然有了动作,对自己的失踪以及被扮演选出了真命天子之后所造成的连锁影响中,已经开始有了准备。
之所以担忧害怕是因为师妃暄在担心秦川和候希白的安危。
这不是因为佛门本身的缘故,而是因为她自己与秦川和候希白之间的友情关系,这是朋友之间的担心。
经历了寺庙一行,被燕王进行了铸心之后的师妃暄远远没有了刚开始那般的反抗意愿强烈,可以说那些时候师妃暄是口服心不服。但在经历了那一幕之后,见识到了寺庙中隐藏的黑暗之后,师妃暄的思想已然从根本上受到了冲击动摇。
在客栈里,她没有表露出自己的身份,并不是单纯的所谓害怕给秦川和候希白带来生命危险。
这个理由不过是师妃暄用来对自己解释的东西。
其实,以她师妃暄和秦川师姐妹自小长大的情谊,在两人之间自然是存在着一些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小秘密,外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
师妃暄只需要表露出一点点的东西,就能告诉师妹秦川那个站在燕王身边丑丑的侍女便是她师妃暄。
但。
她没有这么做。
相反,师妃暄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很是多余的操作来做了一件并不能阻拦结果的办法。
师妃暄以侍女的身份,以一个忠心耿耿的王府中人来做了这件事。
故而。
直到燕王一行人离开,秦川和多情公子候希白两人也没有任何的怀疑。
房间里。
“……”
师妃暄在受到了婠婠师姐用一种师姐的口吻若有所指的教导了几句之后,她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的两天的时间里,燕王既没有接下来动身去寻东溟派的动作,反而是一直呆在了他自己的房间里,叫了一大堆的食物进去,好似在研究着什么。至于那客栈的秦川和候希白,更是没有多在意,只是吩咐了下相关人等注意而已。
目光落在铜镜里的那张已然让师妃暄熟悉的胖脸上,停留了半晌,师妃暄这便收回了目光。
自身心态的变化,她如何不清楚!
一声感叹,师妃暄觉得她已经明白好友石青璇的母亲,师伯碧秀心的心态了。
两者间虽然不大相同,但是心态的变化过程想来也是一般无二。
不过眼下比起自己的心态变化来,师妃暄更在意另外一件事情。
前段时间,她脑海里本就灵光一闪,结果在当时被打断并没有抓住这个灵光的尾巴,此刻在她师妃暄好好的思虑了两天之后,她终于重新回想起了当时那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灵光。
那个将自己变成眼下模样的女人。
一枝独秀月倾池。
这个女人是师妃暄出山之后见到的最为令人印象深刻之人。
模样。
气质。
手段。
哪一般都几乎堪称独步天下。
即便是她是师妃暄,是慈航静斋的传人,曾修炼过剑典,自信一身风姿模样能够在天下间闻名,但在那个女人的面前,她师妃暄亦得甘拜下风。
除此之外,另外一个让师妃暄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月倾池的那多变的模样,或者说某种奇特的奇功。
在彭城,她亲眼见到了假冒自己的月倾池。
一番姿容,若不是在武功上的不同,她几乎以为自己看到的是镜中的自己。
而这个也是师妃暄明白了月倾池之所以能够那般简单肆意杀戮宇文府的根本原因,那是因为在宇文化及大婚那天,她以卫贞贞的容貌取代了新娘子,然后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地方,开始了她的杀戮计划。
单不说月倾池的武功,就她那行事的肆无忌惮,加上那能让容貌千变万化的奇功绝学,若说她是世上最为可怕最为厉害的杀手一点点都不为过。
现在这一点除去燕王本身知道外,便只有她师妃暄最清楚。
若是天下间其他势力的人知道这一点的话,只怕他们会用出最大的精力去让人杀掉这个女人。
或者剿灭燕王的势力。
月倾池,太危险了。
“这是一个比阴后还要可怕的女人。”
自言自语了一番,师妃暄这才继续分析起自己刚刚抓住的那道灵光:“而且我之前之所以没有抓住那一点,是因为我将自己的眼光固定在了女人身上这一块!”
“那门奇功绝学既然能让月倾池变成自己的模样,再加上卫贞贞的例子,那么这门武功的可怕要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显然。”
“女人只是一个部分。”
“男人也应该如此。”
“月倾池既然能够模仿其他女人惟妙惟肖,那么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