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望舒台赏西洲池,虽谈不上碧波万顷,涵虚天涯,但也算是池面开阔,轻盈流畅了。
时隔多日,蒲若斐生性便不是不饶人的主,对于苏容婳,她更是无限包容,早就将前几日起的龌龊给抛掷下了,坦然上台走到那人身边。
苏容婳俯瞰西洲,她的语气淡淡,仔细听还有几分拘谨与涩意:“方才那奴才粗鲁,没惊着你吧。”
“他是好心想带我渡过去,不成想却把自己给掀到了水里。”
苏容婳的侧脸扬了扬,她并未开口,却仿佛已说出了“无事就好”之类的关心。
接着,就又是沉默。台上无他人,更没有人敢给她二人打圆场,说句话缓和这尴尬寂寥的氛围。
蒲若斐几次想开口,就有几次把吐在舌尖的话给咽下去。她与明湘见后就来到了这里这西洲池,料想苏容婳也定是与明湘见了,才会跟来这望舒台,不知望了她几时。
明湘会说些什么,她猜得清楚,蒲若斐拦人,也不过是怕明湘受到苏容婳的迁怒而招来祸患。
如今苏容婳的态度不明,她摸不准心思,也不好冒然讲话。
见蒲若斐不言不语,苏容婳也生出了一阵惆怅,终道:“进去吧,台上风大。”
时近傍晚,不仅起风了,风中还夹着独属秋夜的寒凉。
“陛下也要注意身子。”
台上有楼阁,阁内照样无人,但暖烘烘的,银烛台上的红烛火也被挑得很旺。
听到蒲若斐熟悉的关切,苏容婳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可仅仅只是一瞬,暖意变寒。明湘的所言所语重新在耳畔响起,就如一根根针,扎上了她的心头。
苏容婳才醒悟过来,无论君王的威严将她掩饰得有几多,其实她得妒怒之意一直都在。方才看似平静的她,其实也在竭力隐藏着情绪。
她在乎明湘的话,在乎蒲若斐与明湘的过去。
可是,苏容婳对蒲若斐的了解,除了通过西厂的人暗中打探而得来的,似乎就再无其他途径,蒲若斐提及的一向也很少,甚至,她几乎也从未问过自己的少年时。
蒲若斐愈像是不在意,苏容婳愈想将她牢牢拴在身边。她是复杂矛盾的,苏容婳既不愿以权势牵绊着爱人,想以平常心对待那人,又恐惧蒲若斐没了这隐形的套笼会离开京城,离开她。
归根到底,苏容婳是渴望市井里心有灵犀的爱情的,而不是以君臣的关系勉强维持一段情,可寻常人家里又有哪位天乾,会娶比自己年长五岁、到头来姿色先衰的地坤。
她爱得强势又卑微。
于是苏容婳由她牵到榻边坐下,嗓音干涩道:“朕知道——你虽是超品,可也不要大意。”
“若斐向来爱惜自己,即便在沙场上,也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那你——”那你怎么肯为明湘以身涉险,在虎口求生呢,你的安危不也正系在我的身上吗。
蒲若斐疑惑道:“陛下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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