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之后,外面太阳正盛,知了在吱吱的叫。
出来的竞赛生哀声怨道,谢澧没走几步,叶柯跑了出来,跟在他身边。
他们在同一个考场。
“谢澧。”
谢澧正将笔放入书袋里,听到他的声音,抬眼看了一眼他。“有事吗?”
叶柯露出笑容,“一起吃顿饭好不好?去艾克,那里新上了一些菜品。”
他们以前经常去那个地方吃饭,有时谢澧还会在那里兼职。
“不用了。”
谢澧说,“我还要回一中,没时间。”
他往楼下走去,叶柯也跟在他身后,“谢澧,这次的市竞赛题第二道大题有点难,我没做出来,能不能请你帮我讲一下?”
以前谢澧也经常教他做题,不过那时候他都表现出很是排斥的态度,时常求着谢澧放松一点要求。
那些曾经不在意的,在如今的叶柯看来,无论什么都是珍惜无比的。
他想要唤回谢澧对他的感情,想要和谢澧重回之前的时光。
谢澧揉了揉眉心,正想说什么,沈枞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他走的从容,脚步却不慢,等到了谢澧面前后就跟个陪同高考的小媳妇一样,“考完了,要喝水吗?”
旋身从背后的书包里翻出一瓶矿泉水,扭开盖子不容分说的塞在谢澧手中,还拿出扇子在旁边给谢澧扇风。
和着一起考试的都投来目光。
沈枞说:“看什么看,没看过陪男朋友考试的?”
众人连忙灰溜溜的离开了。
和谢澧一起来的竞赛生表情一言难尽,“谢会长,你真的……”
谢澧没有回答是还是不是。
是全了沈枞的心思,不是给了叶柯希望。
沈枞挑的还真是好时机,被这种人喜欢上有时候不得不说,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他仰头喝了一瓶水,对沈枞说:“回去了。”
沈枞见好就收,收了扇子,和着谢澧往楼下走。
其实他包里还有便当,不过那时候谢澧在喝豆浆,他没有拿出来,便当现在冷了,只能夭折在书包里。
叶柯不愿在情敌面前死追猛打丢了面子,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几乎要咬出了血来。
他看见沈枞湊到谢澧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那样亲近暧昧的距离,让他嫉妒得发狂。
那从前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做的,只有他一个人能这么亲近的靠近谢澧,可是现在他不再是谢澧的独一无二,曾经以为的unique就像是一个笑话。
他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直到程以朝来到他的面前,“小柯。”
“你还好吗?”
他的声音问得轻柔,和谢澧有着几分相似的面容,
叶柯忽然骂道:“贱人。”
他的眼神怨毒,“那个贱人!”
程以朝静静的看着他,嘴唇蠕动了下,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手中的笔被叶柯折断,叶柯的声音阴狠,他完全没有在意过程以朝的存在,只是沉陷进了自己的世界里。
“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居然敢靠谢澧那么近。”
“一中的垃圾货色。”
“谢澧怎么会喜欢他?”
他自言自语,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与怨恨,已经无人的考试场地,程以朝走到半人高的白色墙砖栏上,看着远处那几乎要贴在谢澧身上的少年。
少年的面容带笑,毫不掩饰的对身边人的渴望,目光灼热似岩浆,带着势在必得的可以将一切烧毁的温度。
“是啊……”
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几不可闻,低垂下来的眼眸给他添了一份温润无害的气质,“怎么能……”
靠那个人靠得那么近。
星期六的那日,谢澧回了谢家。
谢家院子里萍姨在院子里打理玫瑰花丛,看见谢澧回来,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随即满面笑容的将剪刀放在一边,把手拍了拍,给谢澧来开门。
“少爷怎么回来了!”
“快进来,少爷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不用了,萍姨,我在学校吃过了。”谢澧进了门,拒绝了萍姨,他看了一眼无需修剪的花丛,“这个时间还需要修剪花枝吗?”
星期六的课上到下午五点半,现在已经是六点半了,太阳快落山,修剪花枝是早上的事,下午没谁会去折腾。
他会问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萍姨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小姐在里面办生日party,我一个佣人在里面不合适,就出来找点事做。”
谢澧蹩眉,“谢月赶你出来的?”
萍姨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就是我自己觉得待在里面不太好,出来的。”
谢澧知道萍姨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