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 姐姐改天再找你玩,现在能让你爷爷接电话吗”
傅慧纤长的睫毛眨了下, 昨天还对自己尊称您,今天就改称你了吗
怎么叫,对傅慧来说其实无所谓,只是这突然的转变,让她感到有那么一点奇怪,“好的, 苗丫姐, 你等下。”
“爷爷,找您的。”
傅慧充满活力的童音响在对面人的耳边, 女人对花旬点点头, 无声道“精神不错,昨天的事,应该影响不大。”
没见到人,花旬不置可否,垂眼看向刚刚出来的傅慧在医院期间的调查报告,转身去了病房。
“你是说,果果是承运他们收养的孩子, 而这孩子又恰是傅栩的女儿”听花旬说完, 老首长诧异道“我记得傅栩没有结婚吧”还是他工作忙, 太久没有关心小辈们,错过了什么
花旬双眸沉了沉,“59年2月, 傅栩作为军校优等生,以历练的名义参加雪姬搜捕,于海市宏安县,被他突然过去的母亲季云,阴差阳错地设计着和一名女子发生了关系。”
“哦,这事我记得,”提到雪姬,老首长沉痛地长叹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查到她的踪迹吗”
“也许,很快就查到了。”花旬的目光落到老首长的床头柜上,那里放着盆刚被从会客室抱来的肥大人参。
老首长跟着他的目光转头,抬手摸了摸人参的叶片,“你在猜,果果跟雪姬的关系”
花旬点点头
“两人虽然都有沟通植物的能力,”老首长断然道,“果果却绝不可能是她的女儿。”
“您心里其实已经认定了吧。”花旬明白他的顾虑,却不赞成,说来也是他们这些隐世家族的悲哀,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方小世界的灵气越来越少,渐渐地近乎于无。
为了长生,为了大道,大家纷纷放弃传统功法,另辟跷径。有如他们这支由几家挑选优秀弟子,冠以国姓,以铺助老首长建国立业,来换取功德修炼的;又如雪姬组成的以吸食血魂,吞噬灵植灵物修炼的那支队伍,等等。
“血脉亲情向来难以割舍,您就不但心,有一天雪姬找来,果果转投她的怀抱”
“未来的事,谁又能预测,”老首长道,“我们不能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就将一些莫须有的猜测,加诸于一个孩子身上。”
“不管我心里怎么想,你心里又有什么定论,”老首长强调道“对外,果果不能跟雪姬有任何关系。你派人走一趟宏安县,将七年前,有关雪姬在那出没的一切信息抹去。”
“关维、苗丫,您准备怎么处理”
“他们不是喜欢研究吗”老首长淡淡道“将他们送到传染病研究室,趁机也让他们赚点功德,收收心好好修炼。”
花旬咋舌,“您知道,他们最不喜欢去哪了,嫌弃小疾小病的研究不出价值。”
“呵小疾小病,每年因为鼠疫、霍乱、天花、白喉、流行性乙型脑炎、痢疾死的人少吗”老首长越说越怒,“你看看她苗丫这两天都做了什么,为了提高我对果果血液的重视度,昨晚竟在我吃的下药里下毒,然后自己还给自己下了催眠,将下毒的这幕从脑中消除,她可真能”
老首长气得“啪啪”直拍床头柜,“能上天了既然这么有本事,再给她加一项,休息日调她到军区给战士们上课,就讲催眠术,加强战士们对催眠术的认知。”
花旬摸了摸鼻子,“关维他可不知情哦。”
“我喜欢连座,不行吗”老首长冷冷地瞪他道“谁让他在苗丫使眼色时不离开,非要听她说出果果血液的秘密。”出一个苗丫就够了,他可不想留着关维来考验人心。
“他的手”花旬不怕死地提醒道“他嚷着说,果果答应了给他治手。手治不好,到了疾病研究室,发挥不出正常水平,岂不可惜”
一个大国医,就这么废了,还是为老首长配药废的,老首长现在在气头上,想不到那么多,事后,他可不得后悔死,毕竟人才不可多得,而关维本质上也没犯什么错。
老首长垂下眼,冲他挥了挥。
花旬一笑,知道关维暂时不用送走了,老首长身上苗丫下的毒,可以找他解了。
“爹,”宋启海拿手绢给闺女擦擦嘴,又夹了根油条放到她碗里,问放下电话,重新端起饭碗的老爷子,“老首长刚刚醒来,公事都处理不完,怎么现在叫您过去”
老爷子瞟了眼大口吃饭的孙女,“应该跟福宝有关”孙女带来的药救了老首长,叫自己去,一是为了表示感谢,二应该是想问问福宝的特殊性吧。
“光叫您去医院吗”傅慧咽下口里的汤,“那我和爸爸还能去医院看望傅爷爷不”
父子俩互视一眼,宋启海放下筷子,“去,咱们一家三口都去。”
“吃完饭就走吗”傅慧瞟了眼高几上的电话,“我还想给妈妈打电话呢。”他们家没有电话,要找蒋兰只能打到她工作单位,九点之前,她要开会、查房,而九点这后,他们又不在家。
“到了医院,我们也可以借用院长的电话,给你妈妈打。”宋启海安慰闺女。
吃完饭,宋启海穿上大衣,给傅慧戴上帽子、手套,围上围巾,抱着她随老爷子出了门,坐公车去了医院,然后在医院不远的供销,买了四包糕点,提着去了住院部。
祖孙三代一进医院,老首长就知道了,“果果也来了”
“来看望傅子羡的,您看要不要趁机见见”
“那就把子羡请来吧,让他们在这见,”老首长饶有兴趣道“好久没见承运怒怼子羡了,有些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