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子在火中一个个地炸开了壳, 都不用剥, 花旬的精神力裹着轻轻地一搓, 便将壳与果仁分离了。外壳撒进火里,果仁散去上面的热度,递给傅慧。
松鼠忙同傅慧一样,捧着两只前爪做好了接拿的准备。
傅慧迟疑了下, 接了三分之二,花旬微愣了愣, 将剩下的三分之一放进了松鼠的爪子里。
眼见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花旬的精神力扫过周建军, 却见那家伙抓着獾越发地精神抗奋了,颇有一种天下猎物尽入我爪的气势。
花旬无奈地摇了摇头, 找了个树洞, 将里面打扫一番, 同傅慧商量道“果果,我去帮帮他们,你在洞里待一会儿好不好”
这是颗长了近百年的果树, 傅慧看了眼树洞, 干爽中透着果木的清香, “好。”
树洞的位置离地面有一米多高, 花旬将傅慧抱起来往里面一放,精神力再次扫过四周,不见危险,便放心地走了。
松鼠看了看花旬的背影, 又抬头看了看傅慧所在的树洞,一爪子将松仁都倒进嘴里,“噔噔”地跑到自己住的树下,“噌噌”爬上树回家,从树洞深处推了些松塔丢下,然后“哧溜”爬下,捡起雪地里的松塔,丢进了还微微有点火星的柴堆里。
傅慧在树洞里看得可乐,忍不住便跳了下来,“火快灭了,你去再捡些树枝来。”
“吱吱”
看它没听明白自己的话,傅慧下意识地伸手便想给它开智,手伸到一半,想到小青山上那些叽叽喳喳,闹得人不得安生的动物,又缩回了手,“算了,我自己来吧。”
傅慧在附近的几颗树间寻了些枯枝,用精神力砍下,拖过来“咔嚓咔嚓”折成手臂长短,丢进还余一点火星的柴堆里。
火星被她突然用沾雪的柴一压,先是冒出了黑烟,然后灭了。
“吱吱”松鼠在旁急得跳脚。
傅慧不好意思地挠挠脸,趴在地上带着灵力死劲一吹,“轰”的一声,火舌舔着傅慧的脸、松鼠的毛发窜了起来。
傅慧摸了下自己光光的额头,还在感概这焦糊味真难闻呢,便听松鼠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它身前的毛着了。
傅慧吓了一跳,忙跳起来拎着它往溪边跑。
到了溪边,一拳砸开上面的冰,将它丢了进去。
松鼠先是被火烧,又被水淹,在水里拼命扑腾了两下,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傅慧叹了口气,觉得这松鼠简直是霉星转世,有她这个福运滔天的人在身边,还多灾多难将自己折腾得奄奄一息。
却也不想想,正是她的出手,松鼠才会倒霉的一劫紧随一劫。
伸手将松鼠从水里捞出来,岂知随松鼠一起的还有几条鱼,它们或是咬着松鼠的尾巴,或是咬着它的毛发被带了上来。
傅慧愣了下,将鱼揪下丢到一旁,一手托着松鼠,一手从它身上抚过,将它身上的毛发烘干,燎起的水泡治愈,然后放到一旁,捡起地上的鱼,寻了块薄石,学着上次宋长期烤鱼的模样,将它敲晕,去鳞掏去内脏,用溪水洗洗,树枝串上,拿到火上烤。
彼此,松鼠丢进火里的松塔,早就被火烧没了。
它是被冻醒的,醒来好长一会,松鼠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躺在溪边的雪地里。
等它顺着柴火燃起的“噼啪”声,瞧到悠闲烤鱼的傅慧时,所有的记忆一下都回笼了。
想起先前的火舌,它忙低头去看,胸前漂亮的毛发没了,只剩被火舌吞得乌黑的肚皮,“哇”的一声,它被自己丑哭了。
傅慧探到它意识里的委屈,无言地抬手摸了摸,自己没了刘海的额头和少了眉毛的眉骨。
等花旬带着众人拖了几木排的猎物回来,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火堆边一个脸蛋乌漆麻黑的焦发娃娃,和一只身上被烧得坑坑洼洼的松鼠,正排排坐,各抱着一只烤得焦脆的鱼,啃得欢呢。
“果果,”花旬丢下众人,几个起落到了傅慧身前,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托起她的下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没见起泡,方松了口气,“有伤到哪吗”
傅慧摇摇头,将手里的鱼送到他嘴边,兴奋道“花叔叔,您尝尝,我第一次烤鱼,没想到竟然这么成功。”
花旬下意识地咬了一口。
“好吃吗”傅慧期待道。
鱼线没去,内脏掏得不是很干净,没有油盐,除了焦脆,真谈不上一句好吃。
“好吃,果果真棒”
“那给您,我再去烤一条”
“不用了,”花旬忙拉住傅慧,“果果,你忘了,我们来时让姜伯做了锅子。”
“对哦,我还要吃涮锅呢。”傅慧歪头看了看他身后众人拉的猎物,“哦,有十二头野猪,两只鹿,三只羊,两只獾子,三只鸡,一包野鸡蛋,真不少呢。花叔叔,我们是要回去了吗”
“嗯,”花旬将手里的鱼三两口吃完,掏出手绢沾了些雪,用手捂了下,等雪化到手绢上,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地帮她将脸擦干净。
“果果你没事吧”众人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
“没没,”傅慧连连摆手,“我还烤了鱼吃。”
“哎哟,果果你真会享受,”周建军走过来,就着柴堆伸手烤了烤,“大雪地里不但有火烤,还有鱼吃的,太幸福了。”
“嘻嘻”傅慧朝溪边指了下,“那里还有很多鱼,您去捡了烤来吃吧。”溪面被砸开后,冰面上、溪岸上接二连三地蹦了不少鱼出来。
周建军自从当上紫庭阁的后勤处处长,看着手头上仅有的那点钱票和底下上千张等着吃饭穿衣的嘴,硬是从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点点地磨成了精打细算的抠门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