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话 不够与请帖(1 / 2)

待修

一听姬修齐说起什么宝典,天歌这才想起那天在揽金阁,自己送给他一册追妻一百零八计。

论说起这本书来,其实还得追溯到天歌还在地府的时候。

那时等待投胎的鬼怪泱泱,便时常有各样的来回乱窜以插科打诨闲散度日,其中有一个痞气十足的男鬼,最是喜欢逢鬼便念叨他的追女一百零八计。一来二去,就算天歌对此不感兴趣,也凭借那不同寻常的耳力听了个差不离。

所以当知道姬修齐对徐芮的心意,又明白了上一世姬家人对徐芮的照拂之后,天歌便将那些东西写了出来。若是能帮上姬修齐一把玉成好事,那自然甚好;但若姬修齐心思不够,或是徐芮并无此意,那也不碍什么事。

在天歌想着这些的时候,姬修齐已经自顾地说的起来,“我昨儿个没事翻了翻,觉得还挺有意思,便寻思着要不试上一试。”

“那你如今这是尝试的哪一计”

姬修齐眼睛一亮,“山不就我我就山之主动寻机接近计”

“所以你就来到百花阁想要主动接近”天歌忍笑问道,“但是到了门口,却又觉得怪异不大好意思就这么进去,便在门口等我来,看能不能寻个由头”

姬修齐闻言一拍她肩膀,“知我者莫若林哥儿但是这由头我都想好了,就说你请我去,到时候就算那丫头想赶我出来,也得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是”说完这话,姬修齐挤了挤眼。

天歌不由失笑,这小子还真是会想。可是这主意嘛

“你若是我的客人,便只能去我在的院子,旁的地方可是不能随意出入的,到时候真要见那丫头,就真得看缘分了。但是嘛,你若是”天歌眨了眨眼睛,靠近姬修齐低语两句。

“好主意”姬修齐大赞,“你快去快去”言罢兴奋地摆手率众护卫离去,“咱们待会儿见”

天歌道了声好,却没有直接进百花阁,而是折身敲了敲依旧停在那里的马车车璧,道了声“下来吧”。

话音刚落,便见马车微微一动,车帘被撩开,从上小心的下来一个颇有容色的女子,在一抬眼望见“百花阁”几个字之后,又连忙将头低了下去。

“走吧。”天歌轻道一声,率先抬步,女子连忙紧随其后。

进门没多久,便遇上了一人,望见天歌连忙福了福身子,“林花师。”

天歌点了点头,却听那人忽然认出了她身后的女子“白芷姐姐”

白芷闻言错愕抬头,朝着唤她的人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青禾。”

“白芷姐姐,你总算是回来了,这些日子你不在,大家可都想你的紧,今”

青禾还准备再说什么,却听旁边的天歌问她,“叙旧的话容后再说,你这会儿是去何处”

青禾登时想起来,自己光顾着见到白芷激动,竟然忘记了还有一个不怎么好相处的林花师在旁边,连忙低下头道,“回林花师,咱们院里的紫丁香快没了,我正准备去郑娘子那边问上一问。”

天歌轻嗯一声,“既如此,便快去快回吧。”

青禾闻言,忙不迭应了一声,连忙匆匆离去了。

直到青禾的背影消失,天歌这才看向身后的白芷。

“你的事情非是青禾所说。我在花室的百宝阁上涂了触碰后会让皮肤发痒的药粉,再加上那一晚你刚好偷偷进了花室,所以才确认了是你所为。”

白芷错愕抬头,天歌却在继续说。

“不过这件事情你且放心,莫说咱们院里,便是整个百花阁,除了我和大小姐,嗯,还有徐少爷之外,再没有人知道你所为。大家如今只当你是听我吩咐外出办事,所以你不必这般灰溜溜的样子。”

白芷闻言一震,朝着天歌深深行了一礼,“多谢林花师。”

“谢就不必了。”天歌摆了摆手,“只是归家的事情你可得想好了,若是不用那法子,你依旧是白芷,徐记也可继续待下去,富贵和乐过一生不成问题。但你若恢复了归家女的身份,那后头怕是会有更危险的事情等着。”

白芷坚定地摇了摇头,“当年的事情,就算再苦再难,我也必须要查个清楚,否则我何以面对惨死的爹娘”

天歌遂不再劝,“既如此,一切便由你。”

白芷再行一礼,“多谢林花师成全。只是在此之前,白芷还想去再见见干娘。这些年在百花阁,多亏她老人家照顾,可是我却于心有私,愧对她老人家关照疼惜。此行万一不顺遂,只怕再没有相见的缘分。”

天歌点了点头,“去吧。倒也不必悲观,你也说了,不过是万一。况且,徐记也不可能真让你以身涉险。”

白芷颔首,没有再说话。

两人别过之后,天歌径直去了花室。

徐记的新秋香对她来说不是难题,当初郑管事外出采购花材,她给的便是备用秋香所需的花材单子换言之,设计让朱记和苏记拿走的那几样,本就是用来钓鱼的饵料,所以只等这两日郑掌事回来,徐记的秋香制作便可正式开始。

而应下要给苏记的那三道新方,更不是问题,诸如那五道香方一样的方子,她还知道很多。

但如今摆在她面前最关键的,不过一件事。

那就是查出当初陷害徐记的幕后黑手,先解决掉徐家的隐患,这样她才能彻底放心前往上都。

但当年的事情,她也只是听徐芮说过寥寥数语,具体的关节并不熟悉,所以目前来说,也只能借用男香将最有可能对徐记下手的朱苏两家跟徐记绑在一起。

因为当年徐记出事的时候,正是宫中决定将制香司的权力外放,如当年在临安设置江南织造司一样,由宫外的商户通过官商合作的方式来为宫中妃嫔更好的胭脂水粉。

而当初,每季都推陈出新的徐记,便是各大脂粉行中最有机会获得这一资格,成为皇商的一家。

可是就在各家都在等待宫中旨意的时候,两道圣旨从宫中传了出来,一者给徐记,判通敌叛国,满门男丁抄斩;一者给苏记,宣其为皇家脂粉三年的皇商。

顿时群声哗然,既惊诧徐记的大胆放肆,又惊诧苏记竟然越过朱记去,获得了为皇家专供脂粉的资格。

这两件事放在一起,难免让人多想,甚至苏记也由此成为被怀疑的对象,一度让人以为或许徐记的事情跟他们也脱不开关系。但是谁曾想,苏记却也没有得意多久。

在第二年便因为多家铺子里出售的脂粉以次充好,被许多人告到了各地官府,甚至在上都云阳城中也闹得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