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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只是个小插曲, 谁知没两天, 那花鸟老板又带人上门了。

这回带来的是一对中年夫妇, 穿着打扮洋气而不张扬,招呼也挺热情周到,说话板正而不失圆滑,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生意人。

原来, 自从他的汉中青毛治好后,整天提溜着一对小宝贝上街, 被老王两口子发现了,当时他满城找兽医急得满嘴起泡,大家都以为鸟儿们必死无疑谁知没两天居然活蹦乱跳“嘚瑟”上了。

一问才知道是被一个小姑娘给治好的。

一开始他们谁也不信,不管是治人病还是鸟病,都讲究“经验”两个字, 一个才十七八岁的黄毛丫头,哪儿懂那些说不定是误打误撞,瞎猫碰死耗子给碰上了呢。

可刘老板亲自登杜家门谢过,也找人打听过,这小姑娘不止是当年的县状元, 在华国农大也是学兽医专业, 年年拿奖学金评三好生的优秀学生, 跟着全国最优秀的教授们学的,哪是县里这几个赤脚大夫能比的

况且还有家学渊源,听说自小就跟着祖母学到不少东西最关键的是手里捏着秘方呢。

老王两口子一听,倒信了大半。

两口子都是供销社辞职下海发家的, 一听淼淼的姑父是胡荣海,都笑道“荣海比我们小两轮,他进单位两年我们就辞职了,他爸妈我们倒是挺熟的。”

县城就这么大,彼此沾亲带故认识很正常。

杜淼淼笑眯眯的听他们说了半晌客气话才转到正题上来。原来他们是最早下海的一批,家里也有点资本了,而且这种资本跟小打小闹的杜家不一样,他们虽没刻意彰显自家财力,但淼淼能感觉出来,应该是不下百万的身家。

钱是有了,可孩子却疏忽了。家里有三个儿子,老大老二早已成家立业,一个在县政府组织部,一个在省里宣传部,都是青年才俊。只有个小儿子还未成年,跟淼淼差不多大,一面内向不爱说话,一面又执拗听不进劝,平时尚可好言好语商量几句,最近却一句也听不进。

说急了就拿头去撞墙,撞得整个脑门都肿了。

杜淼淼正觉着奇怪,这应该是精神方面的疾病,不应该找她啊就听两口子道“原先家里养着个小小东西,从小跟他作伴长大的,前几天病了我们说不要了,他就开始发脾气。”

“不是我们狠心,实在是没法子了,十多年的那个东西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可孩子却”

杜淼淼点头,估计是猫狗一类的宠物,养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他的亲人,归根到底那就是个还不能接受亲人离世的孩子。

“我们想着,能不能请小姑娘去帮咱们看看,要还能吃药就吃点儿,不行也不勉强。”

杜淼淼自然愿意,跟家里人说一声就出门了。王家住的可不是富人区,而是军区大院。直到此时,淼淼才发现,他们说的曾在供销社上过一段时间的班是真的,人这样出身的人家哪里看得上那样的工作。一个大家族要想枝繁叶茂,其子孙就得扎根于士农工商各行业中,恰巧他们就是经商的那一支。

他们跟顾家虽然在一个院子,但他们的是一栋靠近院墙的独栋矮房子,距离以前来过的顾家起码十多分钟路程。才刚进门,杜淼淼的眼神就在下意识的寻找,哪里有猫狗。

可从门口到二楼客厅,一点动静都没有,莫非已经死了

王家佣人端上茶水,杜淼淼只是礼节性的抿两口,“不知你们家的宠物在哪儿”她犹豫一下,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表达。

两口子对视一眼,为难半晌,似乎是破釜沉舟,王太太叹口气“姑娘别被吓到,其实它不会伤害人的。”

杜淼淼疑惑,猫狗她就没怕过。

王先生就显得干脆爽快多了,“其实小儿子养的是一条蛇,其他兽医人一听就不敢来,所以不过你放心,如果你不愿意,我们这就送你出门,保障你的安全是必须的。”

仗着金手指,杜淼淼倒不怕蛇,况且王家是当地真正的豪族,如果自己能帮到他们,以后爸妈在县里也多了一层保障不是尤其杜洪江现在已经提拔到副乡长,再使使力就能调县上。

就算不是为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她也很想帮他们。因为他们小儿子的情况跟当年的三表哥非常像,现在三表哥跟正常孩子一样健康快乐,还考上了省里的师范,学的美术专业,成为胡家的骄傲。

如果自己有能力,她也希望这个孩子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见她表示没事,一脸淡定,比那些闻之色变退避三舍的兽医好多了,王家两口子愈发高看她一眼,把她请上三楼。

三楼往上是一个小阁楼,斜坡式的屋顶下有个二十平方的空地,此时却黑漆漆一片。

“源儿,是妈妈,开开门好不好”

以杜淼淼得听力,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跟没人一样。但她能听见一个极其微弱的心跳声,应该就是那那条蛇的吧

“源儿,妈妈帮暖暖找了位大夫来,暖暖不是病了吗也许吃点药就啊,源儿”话未说完,门被猛地拉开了。

杜淼淼定睛半晌才看出来,门后站着一个戴眼镜的男孩,跟小四哥差不多高,只是许久不出门,头发挺长,已经挡到眼睛了,嘴唇一周也是青黑的小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