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用不上”石姣姣一脸的好奇, 眼神十分顺滑的顺着赵平慈的脸上开始朝下滑。
赵平慈感觉自己似乎被看透, 或许不止是看透,简直像是被石姣姣的眼神抽筋剥皮。
在石姣姣的视线下滑到他的胸膛的时候, 赵平慈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快要被剥光的危机感,很及时的捂住了她的眼睛。
石姣姣眨了眨眼,睫毛刮蹭在赵平慈的手心, 并没因为自己被捂住了眼睛, 就阻止发挥。
“为什么用不到啊”石姣姣又问了一遍。
赵平慈就两只手,按着石姣姣的肩膀,捂着石姣姣的眼睛,真的腾不出手再去捂她的嘴, 羞愤欲死, 想用针线把石姣姣的嘴给缝上。
亲手缝
石姣姣掌握着分寸, 也不说很过分的话,东拉西扯的, 自己闲置的两只手可真的一点没老实。
不光确认出了赵平慈的后背确实笔直,不是她那天的错觉,还丈量出了赵平慈的腰, 没有肌肉也不强悍, 但是有种韧劲儿, 比她的也粗不了多少。
赵平慈察觉到石姣姣一句话说两遍, 开始车轱辘话的时候, 也才同时惊觉, 石姣姣整个揽着他抱的那叫一个瓷实。
他推了一下石姣姣的肩膀, 一时之间竟然没推动,加大一点力度,把石姣姣从他怀里撕下去,表情难以言喻。
“干嘛呀”石姣姣还挺不乐意,“不就抱一抱嘛,小气鬼”
赵平慈“”占人家便宜占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他还是一次见
石姣姣把赵平慈折磨到神经麻木,最后在门口拉着他手准备放他走的时候,他连甩开石姣姣的手的都没了。
赵平慈甚至在想,摸吧摸吧,反正他只是个太监,娇妃再怎么过分,也就只能摸摸而已。
想着想着他就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可是笑意还没有酝酿出来,他又开始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他真的是被石姣姣给影响到了,觉得自己脑子都开始不正常,他是一个太监,只能摸摸而已这又有什么好高兴的
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而且这种耻辱还是拜自己面前这个人所赐
清醒一点
赵平慈在心中给自己一个巴掌,然后面上冷了下来,冷漠无情的甩开了石姣姣的手。
石姣姣今天还算够本的,并不在意他的举动,笑眯眯的目送赵平慈走了,宵夜喝了两碗甜汤,胃口大开。
“这不是也挺好的吗”石姣姣晚上肚皮鼓鼓的躺在床上自言自语,深刻的反省自己。
这个世界的人格,看上去没有多么酷烈的性格,她就不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套路,伤肾又伤心,真好。
这次我一定会对他好的,石姣姣临睡着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头,石姣姣每天都很快乐,因为她一直“缠绵病榻”,很是时候的把崔梅推了出去,皇帝果然惊为天人,忙得不亦乐乎,没有再来过,几乎快要把她给忘了。
但是石姣姣协理后宫,地位又在那里,皇帝不时的派他的贴身太监送一些贵重的补品,也算是皇帝薄情之中唯一的一点温度,至少没有让后宫的人揣测娇妃要失宠。
石姣姣过得爽极了,天天好多人伺候着,头发丝儿都不用自己动手整理一根,每天吃饱喝足了,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搞赵平慈。
她屋子里已经快要摆成花园了,为了名正言顺的搞这个东西,石姣姣又让魏太医给她胡诌八咧了一个“官方说法”。
就是她这个毛病必须要静养,而花草和绿植对病情有好处。
这样一来,搞起来就特别的顺手了,赵平慈却苦不堪言,这段时间打了鸡血一样,天蒙蒙亮就朝太子那边跑,宫外走动的那些任务,不管多苦多累多不讨好,他都削尖了脑袋的往出冲。
太子本来并没有注意到他,但是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在你们讨论事情的时候,还没等说出是什么事只要提出一个,需要去宫外,就肯定举手站起来激动到,“我来”
“奴自荐”
“奴愿往”
就算太子不想注意到,也很难不注意到他,这个宫中职位虽然低位,但是非常积极又忠心的太监首领。
赵平慈曾经绞尽脑汁要在太子那里留下好的印象,让太子的眼中看到他的存在,可惜都没能成功。
现在他在太子那里依然没有得到什么对于得利属下的青睐,但是无心插柳,他现在得到了太子的喜爱。
像喜欢一个吉祥物,没事总爱问他问题,一旦有了宫外的任务,直接就会问他,“你要去吗”
赵平慈当然是欣然答应了,只要每次他待在宫中,娇妃总是会想到各种各样的理由,各种让赵平慈哭笑不得震惊不已的理由,把他给叫到永意宫,然后简直不堪回首。
赵平慈连想都不愿意想,今天又积极的去宫外走动,不过今天结束的比较早,晚上他不得不回到宫里。
可怜他悄默默的从偏的不能再偏的小门进去,七拐八拐做贼一样猫着腰回到自己的住所,摸着黑洗漱完毕,松一口气正想爬上床的时候,被两个小太监揪住了衣领子。
“赵公公,娇妃娘娘宫中一盆兰花,今天枯黄了一片叶子尖儿呢”
赵平慈头皮发紧,爬到一半儿的姿势,咬牙切齿的又下来了,转头脸色都变得有点发紫,瞪着两个小太监,挣扎道,“季节更替,枯黄叶子在所难免,剪掉便是了”
两个小太监一起摇头,“赵公公还是去看看吧,娘娘实在喜欢这兰花喜欢的紧,这会儿正抱着花盆儿哭呢。”
赵平慈身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带着两个小太监走到了里间,抱起一盆自己最喜欢的心肝宝贝兰,塞在小太监手里,“拿去吧,告诉娘娘,这个花开出来是绿色的,对她的病情最好了。”
小太监抱着花盆,却没有转身就走,还是站在赵平慈的身边,两个人,四只眼睛盯着他。
“还干什么”赵平慈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快走吧,我这就要休息了”
两个小太监又一通摇头,简直像是两个同步的木偶。
赵平慈打算直接把俩人给推出去,结果这手才抬起来,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
“呦,赵公公这是要帮着永意宫教训宫人”于辛声音尖细,再加上阴阳怪气,真的听着非常的难听。
赵平慈跟他曾经是一个训奴院里面出来的,赵平慈被尚书大人不由分说的送进宫里的时候,正赶上于辛被上一任主子贬斥,在同一个训奴院里呆了几个月,两人冰火不同炉。
出了训奴院之后,一个得了娇妃娘娘的眼,进了永意宫,一个得了三钱所上一任首领太监的眼,进了这后宫之中最清闲的三钱所。
也算是都还混得不错,只不过都看不惯彼此,赵平慈看不惯于辛阴阳怪气。
于辛嫉妒赵平慈不是从小被去了根,不用刻意压着声音就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说话,更嫉妒他是因为后来净身,当时动刀子的是一个经验特别老道的太监,几乎没有伤到底子,不像他们这群太监一样,大多数连尿都憋不住
其实两人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但是在这寂寥的四角高墙之中,没事儿咬手指甲都能咬到秃手指,互相看不顺眼就非常的致命了。
不过娇妃已经交代过了于辛,赵平慈是“自己人”,于辛实再是心不甘情不愿,也不敢再用那些手段整治赵平慈。
不过不能用那些手段,嘲讽两句还是没关系的,赵平慈一看到于辛脸色也不好,因为于辛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加上屋子里的就一共是四个小太监,这就非常明显了,永意宫他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不想搞得太难看了,又不是没有尝试过,上一次赵平慈尝试抵抗的时候
不堪回首,他是被卷在被子里抬进去的,在被子里面的时候,他甚至一度错觉自己是即将被临幸的妃子
赵平慈跟着几人身后走的时候,第无数次想到了皇帝,皇帝那么喜欢娇妃,这么多年圣宠不衰,为什么现在这么久都不召见她
赵平慈一路上琢磨着,跟着几个人到永意宫的时候,简直像是被送进牢房一样,门打开把他朝里一推,然后外面就“哐当”的关上,门口影子还能看到门外站着人在守着。
赵平慈站在门口背对着屋里,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就混到了如今这种地步
一个后妃,整天缠着他不就是偷人吗虽然他并不能真的干什么,可这就是偷人啊
这种应该藏着掖着的事情,为什么娇妃做起来这么理直气壮,每次都像是土匪在抢压寨夫人,而皇帝就真的不知道由得她这么瞎胡搞吗
赵平慈站在门口,真的是一步都不想往里挪,石姣姣就坐在不远处桌边看着他,长发披散不施粉黛,依然娇美可爱,看到他眼睛就亮起来,表情特别的愉悦。
“你来啦”石姣姣愉快的说。
不。
赵平慈还是背对着石姣姣,盯着门板在心里回答,我没来。
我虽然人在这里,但是我的心在我自己的院子里。
可他心里无论怎么想,无论他每次是用多么冷漠的态度,石姣姣从来都不受影响。
“快过来,我今天找到了一个新的话本,你念给我听,念完了之后今天就让你回去。”
赵平慈本来以为又是一场硬仗,没想到今天居然这么简单,连忙转头欣然答应,快步走到石姣姣身边,几乎是从她手里把书抢过来。
石姣姣笑眯眯的看着他,尽可能的把眼睛里面坏给掩盖住。
“你先等一会儿,我要听着睡觉,我先躺下然后你再念。”
赵平慈点头,石姣姣躺到自己的床上,被子盖好,双手放在被子上,十分标准的入殓姿势。
赵平慈见她闭上眼睛,询问到,“准备好了吗娘娘。”
石姣姣点头,嘴角的笑压也压不住,摸了摸床上准备好的机关开关,慢慢点头,“准备好了。”
赵平慈翻开话本,清了清嗓子,开始读,“夜凉如水,王府的后宅之中一片死寂,今夜似乎连虫儿都躲藏起来,不敢打扰这一片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