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番外十二(1 / 2)

那句男朋友之后, 面对顾北的无言,许景严没有继续追问。

耳边人群海浪声依旧,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轻飘飘地过去了。

之后的旅途看上去和之前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他们依旧在吃喝玩,也依旧在对话,可顾北就是莫名觉

得, 他和许景严之间有什么东西不对了。

而且这一次的不对, 比之前每一次的起起伏伏都要严重。

回到家里之后, 这种不对的感觉更是达到顶峰。

许景严还是会和他日常对话,但那种无微不至的关照却收敛了颇多,很多不得不替顾北上心的事情,都

像曾经一样交由管家处理。

像旅途之前那样自然搭肩之类的动作, 是再没有出现过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日渐僵化, 连老管家都察觉到并担忧地问过顾北,说“小北, 你和先生出去玩发生了什

么不开心的事吗”

顾北当时在做作业,闻言抬起头来,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说“没有。”

老管家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一见这笑容就知道出了问题,但顾北坚持这么说, 他便不好一直问,只能事

后不断尝试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

说来奇怪, 按照老管家对许景严的了解,后者虽然看上去严厉, 但很多时候对顾北都是无条件纵容的,只

是不太擅长去表达出来而已。这次却不知怎么了,不论他怎么说,许景严都没有要退步的意思,顾北那边也

是如此。

好好出去旅游一趟,回来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老管家花白着头发,满面愁容。

许景严的疏离顾北都看得明白,也默认这样的待遇。

他每天乖乖上课,回家乖乖做作业,没别的事就都窝居在房间里,尽量不再去触碰许景严。

他原以为这样的情况至少可以一直保持到他毕业,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了,这件事对他的影

响,远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

心理堆积的负面情绪越来越多,在接连做了好几次噩梦之后,顾北觉得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某天半夜,他敲开许景严的房门,起初犹豫,后面却越来越坚定“严哥,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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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许景严的房间依旧灯光光充足,且室内还是像过去一样堆了满满的公文光屏。

他看着顾北时眉头轻蹙,似乎有些疲劳,顾北见他这样,突然就有点问不出口了。

他从来都不希望自己会成为许景严的负担,他希望许景严想到他就能觉得高兴,能因此心情变好就更好

了。

只可惜,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这个愿望大概永远都不能实现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北想。

“什么”许景严低头望着顾北。

他声音冷淡,顾北本来就挺不开心的心里顿时更加酸楚,哽了一会后,看着许景严的眼睛,一字一句

说“如果我说我不喜欢女孩子,你会支持吗”

顾北这句话音落地之后,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安静了。

许景严看着他,那双墨色的眼睛从暗到更暗,里什么情绪顾北都看不清楚。

但他想,许景严应该是明白他什么意思的。

联邦同性恋合法化百年,如今任何性别取向在联邦都不再是异类,科研院甚至在积极研发供给同性婚姻

孕育孩子的渠道。

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在联邦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支持。

所以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在将许景严这一阵会做出如此举动的源头坐实。

他在承认许景严的猜测,在承认他喜欢他,然后问许景严的看法。

这个问法非常隐晦,但已经是顾北耗费了好几天的勇气才能说出口的了。

仿佛几个世纪过去,面前的许景严面色依旧不动,他定定地盯着顾北看了许久,最后缓慢且坚定地落下

了三个字。

“不支持。”

那之后,顾北身边的小伙伴就发现,原来懒到恨不得天天宅在家里的顾北,突然变得好动了。

积极参加同学团体内的小活动,玩得兴致好了之后,晚归也不再是什么稀罕事。

“你哥不管你啊”小伙伴好奇地问顾北。

顾北当时咬着一块,笑嘻嘻地说“不管。”

“有生之年啊,”小伙伴啧啧两声,举起酒杯“兄弟,敬你恢复自由身”

顾北看向周围满桌的酒瓶,正要伸手时,又想起许景严当初满面严肃给他下禁酒令的样子。手于是不着

痕迹地转向一旁的果饮,举起来和小伙伴碰了碰,眨眼说“酒还是不能喝的。”

小伙伴洒脱地一挥手“没事,能出来就已经很难得了。”

顾北笑着喝果饮。

身侧的同学们对吹了好一阵的轻酒,就开始感慨最近压力太大–––他们已经到高三下半年了,统考将

近,正是选择学校,未来的时候。

他们的志向不同,最后难免各奔东西。

同学们在感慨,顾北则沉默地抱着果饮坐在一边,偶尔听到他们插科打诨到有意思的地方,就跟着笑

笑。

眉眼弯弯,发丝柔软,在大排档边的路灯下显得温柔又美好。

十一点多,大家闹得差不多时,某个小伙伴想到什么,往顾北身边一凑,好奇道“哎对,顾北,你以

后打算考什么学校啊”

“还没想好。”顾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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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是本地的吧”另一位说道“你哥肯定不放心你走太远。”

顾北看他一眼,冲他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在果饮杯边轻轻碰着,没答。

那表情看似亲和,却距离感十足,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人多,他不回答,旁人也就不继续多问,转而奔向下一个话题。

夜色渐深,周围的行人越来越少,少年们欢闹的模样格外显眼,顾北一边看他们闹,一边默默地喝果

汁,想着自己的事情。

而在他不知道的街角某处,停着一辆深色的悬浮车,许景严就坐在里边。

他回到家后,听管家说顾北还没有回来,再听管家先生担忧地说起这一个月来顾北时常这样晚归的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