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舞蹈室，小女孩跟着娜塔莉的手势，一拍一拍地定格动作。

“五，六，七，八。”

纤细的手臂与纤细的脖颈，轻盈的动作，柔软洁白的裙摆。微风扬起纱帘和女孩额前垂落的发丝，一切静谧得如同梦幻。

有多久没在哥谭看到这样脆弱而美好的东西了，站在舞蹈室门外的布鲁斯扪心自问，他像任何一个等待女儿放学的老父亲，看着伊莉雅懵懂而笨拙的模仿，不可抑制地露出柔软的笑意。

迪克还要去上学，因此不得不错过小公主第一节舞蹈课。昨晚骑士先生无比惆怅地叹了一整个夜巡的气，连被捆上的罪犯都开始调侃他:嘿小鸟笑一笑，该叹气的是我随即他被揍得更惨。

蝙蝠侠被骚扰得烦不甚烦，看着恹恹的养子又有点说不出的好笑，最终在各种矛盾的心态中答应替他照看“可能会因为做得不够好而沮丧”的小公主。

事实上，小公主做得好极了，她的柔韧性在同年龄的孩子里堪称出色，基本功训练时也态度良好，不骄不躁。虽然因为目不能视在训练方式上有一些麻烦，但最终通过一上午的努力，已经是只像模像样的小天鹅了。

布鲁斯同下课离开的教师颔首示意，迈开长腿进入教室，想了想，索性坐在拉伸休整的女孩旁边。

“今天过得怎么样”

“很好，我很喜欢这位老师，谢谢您，韦恩先生。”

“别这么见外，叫我布鲁斯就好，”气氛难得这么好，他决定趁机问出点东西，“喜欢这样的舞蹈吗我看你似乎有一些走神。”

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挠挠头:“哦，好吧，抱歉，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想，”她的手开始比比划划，“我想不该是这样的，要更”

“更什么”谈话中的关键词出现，布鲁斯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可以和我描述一下吗，你知道，我参加的舞会足够多。”

伊莉雅“视觉”中，那团在白天一直蔫哒哒的光团突然精神抖擞地浑身一整，连亮度都上升了不少。

看来韦恩先生是真的很喜欢舞蹈，她没忍住笑出声，在他的眼神变得奇怪之前迅速接上话题:“好呀好呀，让我想想看，一起听听不同舞种的曲子怎么样”

以上就是他们窝在书房听了整个下午的黑胶唱片的全部原因。

在此之前，书房一直是这个家庭除了蝙蝠洞外气氛最沉重的地方。布鲁斯有时会在这里坐一会儿，怀念父亲还在这里的时光，或者数一数那串散落的珍珠项链，在心里默默记下遗落的颗数。

更多的时候，他什么也不做，只是陷在扶手椅中，眺望沦陷在灰色雾气中的整个哥谭。

但是阿福说，好吧，阿福总是希望他的小少爷能过得快乐一些，阿福认为书房良好的隔音效果很适合播放唱片，并且端来了难得一见的小甜饼以示支持。

布鲁斯:向小甜饼势力屈服划去。

他一直对这位不得不卷入哥谭乱象之中的家人心怀歉疚，在无伤大雅的小事上，他很乐意做一些能让老管家欣慰的让步。

从交响乐团的恢宏乐章到热情洋溢的桑巴舞曲，他们听过了一张又一张唱片，小姑娘愉快地跟着节拍在软椅里摇晃，甚至高举双手跟着节奏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