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雅的赛车稳稳停在托尼身后十米处。

她在车内耐心十足地等待了半秒。

人群爆发出混乱的尖叫, 赛场安保正在试图组织撤离, 伊莉雅确认佩珀已经在哈皮的保护下后撤。

神盾局在得知龙女到达摩纳哥的第一时间安插人手进入场馆, 正适合此时拉出来做苦力。伊莉雅从人群中分辨出特工的位置，伸出右手打了个手势。

宇宙立方能换来的东西当然不止只是让一个名声扫地的军方高层下台, 伊莉雅了解人类的谈判思路, 兰斯洛特曾经教导她如何使自己在谈判中看起来更为可信。

为了表现自己对宇宙立方的重视，在后续的谈判中龙女又要了一堆零零碎碎的优待条款, 进入中城高中是其中的一项，而现在她要使用另一项。

她戴上特制面具走出车门。

“需要我帮忙吗亲爱的。”

托尼分心看她一眼, 被远方飞来的装甲零件打了个踉跄。

“噢”他痛呼一声捂住手腕。

最先到位的手部装甲架着托尼猛然拔高避开下一鞭攻击, 腰部装甲很快追上他的位置, 紧接着腿部装甲到达战场。

如果忽略过程中托尼没忍住的抽气声, 这会是一场绝妙换装秀。

“我不知道你原来有先揍自己一顿的爱好。”

“这不是我的爱好它还没通过测试”

观众席在神盾局的暗中协助下快速清空。

鞭锁的攻击在钢铁盔甲逐渐成型后明显变得更为急迫, 他瞄准托尼裸露在钢铁盔甲外的面部发射电流，被伊莉雅撕下丢出的车门挡了个正着。

颜狗拍拍手深藏功与名。

“好了, ”她的语气欢快得像是个终于找到玩具的小朋友, “现在让我们好好玩一玩。”

五分钟后, 神盾局特工们头一回在反派身上感觉到了春天般的温暖。

他们刚刚疏散完观众, 按照上头的命令火速折返现场保护目标人物。

这位西弗勒斯小姐在神盾局的优先级中甚至隐隐有超过托尼斯塔克的意思, 因此他们不得不按照她的示意首先保护群众。

或者顺带保护目标人物的敌人

鞭锁那身钛钢护甲早被伊莉雅轻轻松松扒下来团成一团, 在询问托尼得知他并不需要这种材料后, 小姑娘毫不客气地收进私人空间准备拿去给彼得做玩具。

唉，穷苦的小蜘蛛上次还和她分享如何从废弃家电中拆出有用的零件。

伊莉雅拎着两节钢鞭研究了半天，实在没研究出电流是如何从手柄中发生的, 没意思地啧了一声丢进法师塔她在法师塔开辟了一个房间专门作为小蜘蛛的玩具房。

龙女打量着抱胸蹲在角落的鞭锁，挂上鼓励的笑容。

“你还有什么招数一并拿出来玩玩。”

被扒掉铠甲抢走武器后还得无端受辱，鞭锁紧紧抱住自己，发出虚弱的声音。

神盾局特工从未在任务过程中遇到如此配合的反派，如果不是立场不合适，这个家伙看上去甚至想冲过来给他们一个劫后余生的拥抱。

“这也是你和神盾局协议的一部分”托尼的声音从装甲中闷闷地传出来。

“还有更多，”伊莉雅耸耸肩，“你看上去不太高兴。”

“别碰军方他们永远会想方设法拿回更多，”托尼升起面甲，看着那辆完好无损的劳斯莱斯笑了一声，“这也算是我亲身给他们的质量打广告，或许佩珀会想找他们要个广告费。”

两个大孩子在提到佩珀时默契地沉默一瞬。

“不，托尼，”伊莉雅冷静反驳，“她会更想把我们淹死在飞机上的马桶里。”

你得承认，托尼斯塔克永远有运气化险为夷。

“我简直不明白你在想什么，托尼斯塔克，你告诉我，你今年到底几岁了，”惊怒交加的折磨下，佩珀完美诠释她是如何得到“小辣椒”这个外号，“伊莉雅甚至还没有考驾照”

“我教过她怎么开车”

“你背着大家带一个青少年飙车别否认我知道你做得出来”

佩珀被这个可怕的事实惊呆了，每当她以为对自己的混蛋老板认识已经足够深刻时，托尼总会让她发现更令人崩溃的一点。

“你知不知道她今年才十七岁”

伊莉雅对外一直使用韦恩家收养她时登记的社保信息，而托尼并不希望将更多的普通人牵扯进复仇者联盟的事业，他始终默认佩珀对伊莉雅的误解她从第一面起就认为伊莉雅是个被家庭排斥的小变种人。

“别这么严肃，佩珀，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托尼向伊莉雅递出一个求助的眼神，被小朋友悄咪咪塞了个糖果在手心。

“这不是能力的问题算了，”佩珀放弃和他沟通，“好在我们一直养着律师团，你能不能偶尔让法务部放个假”

她抬手示意托尼不必再讲，转头试图从伊莉雅这儿下手。

“莉亚，你一直是个乖孩子，”托尼翻了个白眼，佩珀压根没注意他的表情，“别总跟着托尼胡闹，你得遵守社会的规定，舆论和法律是非常复杂的”

伊莉雅设下的禁制恰到好处响起。

“我们有新的任务了，托尼”她飞快举手打断佩珀接下来的法制教育，拽起托尼往隔间蹿，“抱歉佩珀，我们回来再聊”

他们跳进伊莉雅画下的传送阵，风声呼啸中托尼牢牢抱着自己的装甲手提箱。

“是什么任务”他大喊。

“不清楚”伊莉雅大喊着回答他，“但无论是谁，感谢这个反派，我可不想真的看到你被佩珀用马桶冲走”

“你最近又在看什么巫师”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托尼迅速换上钢铁装甲，“麻瓜的马桶是冲不走一个成年人的。”

伊莉雅没有接茬，她的双眼泛起慑人银光，托尼知道这是她了解事件前因后果的惯常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