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记忆中，我好像从没有问过殷楚臣这个问题，或许问过，也早就已经被我忘记了。从前我在意他心里有没有我，但是现在，我在意的只有我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救出那些被他囚困的傀儡。

当殷楚臣听到我问他这问题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低下头，对我嗯了一句。

在这种我故意询问他的情况下，殷楚臣这种回答，已经是在对我示弱，而当我看见殷楚臣对我做出这种卑微的反应，简直都不能将他和在外人面前猖狂邪魅的那个他联系在一起，也是在现在殷楚臣对我垂眉顺眼的这时候，我这才明白过来，殷楚臣他一直想要的只不过是我能够在他身边，从他之前把我送给妖王为我铺垫好一条能够在妖族立足的光辉之路，到现在他为了能将我从衡山夺回来而煞费的这些苦心，他想要的，无非就是我能够与他长久。

可惜我从前却一直没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我以为我爱他，他就会尊重我，我以为他如果爱我，就会呵护我，这都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从来就没有站在殷楚臣的角度考虑过他对我到底是一种什么情感，他明明有能力超越我，明明不用在我面前卑微，但是他始终都是选择臣服。

这种复杂又纠结的情感，哪怕是我现在，也无法理解，不过我现在知道的就是，我对殷楚臣来说很重要，重要到他可以为我失去一切，哪怕是我死了，他也要将我的尸首找回来埋在他的身边，我一直想找他的软肋，但实际上，我就是他的软肋，除了我之外，他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第二个还能让他这么极端的人。

“那是不是，只要我跟你在一起，你什么都愿意去做？”我又继续问殷楚臣，此时我和他说话的态度，也好转了一些，这并不代表我就忘记了殷楚臣毫不留情面杀我师父的事情，也不代表我就原谅他对我所做的一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应该要向我师父那样，为了大局，而不在意一时的恩怨情仇，谁能笑到最后，才是赢家，虽然我师父已经输了。

“只要臣能做到，吾王您说什么，都答应你。”

“那我要你去死呢？”

我注视着殷楚臣的眼睛，调戏的对他说了一句。

殷楚臣沉默了一下，再回答我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衡山祖师，是你杀的吧？你不是不怕死吗？连天上的神仙都敢杀，你的胆子可真大。”

我揶揄殷楚臣，他不开心，我便开心。

所有人都知道衡山祖师不是徐清风杀的，但就是因为衡山斗不过殷楚臣，也无法找到殷楚臣杀死衡山祖师的证据，所以才会找徐清风顶罪，想我师父清清白白的这一生，却全都被殷楚臣和衡山那帮道人弄臭了名声，随着徐清风的死，这些就像是刀子一道道刻在我心里的印记，我想忘也忘不了。

“我也不是什么时候胆子都大。”殷楚臣自己喝了他给我端的那杯水，然后再对我道：“今天你也累了，也早点洗漱休息吧，我帮你换了个房间。”

殷楚臣说着的时候，站起身来，准备带我上楼。

“有这个必要吗？”我问殷楚臣。

殷楚臣停住了脚步。

“我不是你的未婚妻吗？我们不是都睡过了吗？为什么还要分房睡？我们一起睡不好吗？”我站起来对殷楚臣笑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出于什么心理对殷楚臣说出这句话，报复也罢，沦陷也罢，此时此刻，我不想殷楚臣这么轻松的就和我在一起了，我要不断的折磨他我才罢休。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

“我想要殷黛黛吞掉我的那颗狐丹。”我继续对殷楚臣道，以他现在的法力，去殷黛黛那帮我拿到狐丹，不是什么难事，而对我来说，有了狐丹，我才能感应到我的同胞，感应到那些妖怪的所思所想，感受到他们的祈祷。

在人的世界，人可以向老天爷祈求，而在妖的世界，只有身份尊贵的妖，才能听见同族们的祈愿，我的体内有我娘九尾天狐的血，这种尊贵的血统，加上我娘传给我那独一无二的神丹，这样的我不仅能感应到狐族的声音，也能感应到千里之外其他妖族的声音，而且殷楚臣将尸体藏在雅苑底下的事情，如果没有内应，不然就算是殷楚臣再厉害，也不可能在衡山内部就这么胡作非为，那天我们一起在朝会时殷黛黛不在，我怀疑殷黛黛就是殷楚臣的内应。

“好，我明天帮你去问问。”

殷楚臣答应了我。

“还有件事情，你也要答应我。”

“还有什么？”殷楚臣问我。

我向着殷楚臣身边走了过去，抬眼看着殷楚臣的眼睛，一字一字的对他说：“还有就是，我要你放了你所有的傀儡。”优质免费的就在阅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