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沈老师的病房,碰巧遇到主治医生来查房。
老医生见过边学道,跟边学道说:“情况已经稳定了,但后续治疗效果不太乐观。老太太现在的身体机能在萎缩,而且她的求生也不是很强。”
边学道问:“还有多长时间?”
老医生面色平静地说:“一年半左右。”
边学道点点头。
让边学道欣慰的是,清醒后的沈老师还记得他。
看到他进门,沈老师眨了几下眼睛,努力想用手指一下边学道。
白天的时候,边学道给沈老师请了一个护工。
跟护工问了几句沈老师的情况,边学道坐在床前,跟她说:“别担心沈馥,也别担心钱,我联系上你们家亲戚了,都是他们帮忙的。”
沈老师努力转头,想看看门口来没来亲戚。
边学道拉住她的手说:“别看了,沈馥照顾你,也病了,他们在照顾沈馥。你放心吧,亲戚们走了,还有我呢,你就当我是你的学生。”
沈老师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边学道的手掌,两行眼泪滑出眼眶。
护工见了,赶紧拿出手绢,帮沈老师把眼泪擦了,回头低声告诉边学道:“要不你先走吧,她这个病,情绪不能激动,不利于恢复。”
边学道看着四十多岁的女护工说:“蔡姐,辛苦你了。”
蔡姐说:“没啥,该做的。”
离开医院,边学道没去俱乐部,他这段时间俱乐部和医院两头跑,实在累得不轻,这还幸亏学校考完试了,不然他更吃不消。
往俱乐部打了几个电话,问俱乐部有没有事需要他回去处理,然后跟吴天说下午不去俱乐部了,有事电话联系。
到家冲了个澡,一觉睡到下午6点多,电话响了。
拿起电话一看,是关淑南。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近。
不仅仅因为关淑南在规则制定上,和沈馥母女住院这件事上帮助了他,还因为边学道认识的女性中,关淑南是相对聊得来的。
边学道是个老男人,准确地说,单娆、徐尚秀、廖蓼、董雪几个还都是小女孩,再成熟她们也是小女孩。
沈馥不是小女孩,可她连话都很少说,何况聊天。
而比单娆大好几岁,在社会上工作了好几年的关淑南,几次接触下来,让边学道觉得很知性,很从容,很舒服。
所以,两人再不像之前那么半公半私说不出的别扭,而是成了朋友,跟单娆那层关系无关的朋友。
关淑南问边学道:“你人在哪呢?”
边学道说:“在学校呢”
关淑南问:“睡觉呢?”
边学道说:“睡了一下午,刚醒。”
关淑南在电话里就呵呵地笑,说:“真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边学道说:“没事,不然也要起来吃饭了。”
关淑南说:“正好,我下班了,想找人陪我出去吃饭,同事不是回家陪丈夫孩子,就是陪男朋友女朋友去了,我一个人没意思,你赏光出来吃个饭?”
边学道说:“你现在在哪?我换件衣服,银行门口见还是学校门口见?”
关淑南说:“学校门口吧。”
刚睡了一觉,精力充沛,边学道打算跟关淑南吃完饭,再去俱乐部和医院看一眼,来回折腾太麻烦,就打电话,让李裕把车钥匙装在塑料袋里从寝室楼上扔了下来。
关淑南正站在东森大学门口向里张望,忽然听到身后有喇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