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外海阔天空,充满灵性的海鸥在希望海峡上空上下翻飞,海岸边不时有一些海獭冒出头来,惬意地在自己的胸腹上敲砸着贝壳食用,端地是一副美丽的海岸秋景。
“兴哥,魏伯伯是不是有意将华本德的队伍调来这边?”灯塔基座旁,嘴里嚼着草根的死党赵天日找了过来,问道:“华本德手底下几百人还是有的吧?这么些年训练下来,战斗力应是不差了,若调来希望岛,我们就可彻底统治全岛,并登陆上岸了。”
“你听谁说的?”魏鸣兴皱起了眉,说道:“你也是大法官了,别乱传这类闲话,没地降低自家威信。常春、华本德二人及其部伍都是国家经制部队,换句话说就是花名册上都有他们名字的,岂是这么容易掉包来希望岛的?再说了,我听闻父亲希望在近两年就集结人手突击一把日本国的种子岛,将上面的数千工匠及其家属全部掳走,这对我们希望岛的发展大业是至关重要的,而这无疑离不开常春、华本德二人的出力,这个时候将他们调走?可能吗?动动脑子!别人云亦云。”
话说魏博秋想动种子岛已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谋划了很多年了,结果因为种种顾虑始终没能下定决心。这会听魏鸣兴的意思,这厮应该是已经得了“失心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大业,要开始进行冒险了,种子岛可能是第一步,下面搞不好还有纪伊藩,总之他不搞出点事情来似乎是不大可能的了。
不过在远东还有个梁向俭似乎一直在找他麻烦,因此魏某人多多少少还有些顾虑,不至于搞得太过火。而且这次廖逍遥廖司令在淮安府搞了四十五万之多的移民,魏博秋似乎也颇为动心,想搞一些过来——要知道,希望岛现在才只有三千六百多移民呢,就这还是他魏某人多方筹集到的,且隐隐已经影响到了虾夷地岛的发展及东岸日本公司的经营。这会有了四十五万新移民,怎么可能不令他魏副队长动心呢?或许这也能稍稍抑制住他独走的冲动吧。
“筚路蓝缕、惨淡经营,我现在才体会到父辈们当初的艰难。”魏鸣兴手抚着粗糙的松木结构灯塔基座,用感叹的语气说道:“当初登陆东岸的也不过才那么几百号人,如今却已经发展得这么兴旺。我们现在有了这三四千人,却仍然步履维艰,是我们才智不够杰出吗?还是我们不够努力?抑或是我们没有得到天尊的眷顾而不够幸运?很多时候想起这些事,确实挺令人感到沮丧的……”
“担心什么?”赵天日一天就不高兴了,只听他说道:“我们现在建立了一个初具规模的希望港,有议会、有法院、有政府、有安全机构,还能勉强养活三千多人,这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创举了。看看海对岸的印第安人,他们发展了这么多年,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仍然是茹毛饮血的梦寐状态!和他们相比,我们干得很不错了。而且我们还在成长、还在发展、还在壮大,将来会建立更多的城镇和港口,会有更多的市镇议会,甚至会形成联邦议会、国会,让更多的人沐浴在自由、平等、博爱的光辉下,让更多的人——包括印第安人——享受普世价值,我们终将会成功的,我相信这一天会到来!”
“我也相信,可现在印第安人不理解我们传播文明的苦心,怎么办?”魏鸣兴有些苦恼地问道:“他们对我们很不信任,甚至还视我们为敌手,这很不好。”
“那就杀了他们!或者把他们关进监狱!”赵天日一脸严肃认真地说道,“死了的印第安人才是好印第安人,比如现在不服从我们的印第安人占了90,那很好,我们干掉这90,然后就能让剩下的10的印第安人沐浴在自由的光辉下了。”
“这……”魏鸣兴一时有些无语。赵天日的做法颇类本土对土著的清洗政策,而这也是其父亲魏博秋很反对的,魏鸣兴自然在感情上有些难以接受。他将目光从海峡对岸转向了南方,那里是无边无际的海洋,而在海洋的那一头,应该就是东岸的领土了吧,那里的人们——如今在忙些什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