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这时,一阵疾风不知从何处袭来,但听闻一道女声传来:“放下他,饶你们不死。”
女子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黑林之中犹如银铃般悦耳,可她的语气却是极为老成。
几名匈黄人听得也是豪声大笑起来,他们皆是大好男儿,顶天立地,且刚刚大获胜战,又怎会忌惮这不知哪里来的声音。
唯独只有那将士,稍稍蹙起了眉头,道:“你想救他?莫非你也是胡狼族人?在此装神弄鬼,就不怕我口令一下,我匈黄人马便即可赶到?”
将士的话长刚刚出口,林子里很快传来了笑声。这笑声依旧悦耳,宛若琴笙,却令人莫名的不寒而栗。
“你这女子,若再敢发出狂妄笑声,切莫怪我了!”将士显然是被这轻蔑的笑声惹怒,当即便是要吹响挂在脖颈上的哨笛。
忽而一阵清风拂过他的脖颈,他项上的链子已被截断,哨笛掉落在地的那一刻,将士瞳孔紧缩,喉间一道血线越来越深。
几名匈黄人愣在原地,愕然的望着将士倒地死去,却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何人!”
惊慌失措之计,清风又起,几人纷纷顿下脚步,整个身子僵在了原地。
下一刻,鲜血顺着他们脖颈流下,五颗头颅就这么滚落在地。
微风吹动着草丛摇曳,轻抚过庄邪的脸颊,一道腰身倩丽的黑影缓缓出现在庄邪的身旁。
“这里太危险了。”
女子的声音变得温柔细腻,一手扬起,带起一阵清风,将庄邪的身子轻轻托起,如落叶一般飘入峡谷之中。。
。
夜又深转浅,天空逐渐明朗。
庄邪不知昏睡了多久,直到他感觉自己几近无法呼吸之时,才猛地将头从水里抬起。
水顺着他发丝滴落,朦胧了他的眼睛,视线里似是一片葱郁,有山,有水,有树林。
水又从他的耳朵里流出,让他听清了虫鸣鸟叫。
身体的疼痛还在持续蔓延着,他抬手逝去眼前的水,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这里,是千峰脚下一片世外桃源。
溪水顺着山涧将他冲到了这里,他拍了拍脑袋,撑起身子,沉甸甸地走了几步,顿感浑身无力,便又倒在溪边的石路上。
他大口的喘气,胸脯起落频繁,口中呢喃着听不清的话语。他就这般躺着,一动不动,睁着眼,望着天,从日出直至日落。
晚霞将天空染上一片红彩,庄邪的手指微微弹动着,强忍着痛楚,直直地坐了起来。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去,回到城寨!
天边的光线逐渐变得昏暗,他摇摇晃晃地沿着溪边走着,脚下的步子越来越重,每一步都沉重到令他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他咬了咬牙,重新坐回了地上,双手架起了结印,将心神宁静,进入修炼的状态。
苍白的嘴唇吐出黑色的烟气,他手势变化着,开始调动体内的灵力游走经脉与骨骼,将创伤的部位进行温养。
好在,身体上的无力,并没有影响到体内灵力的运转。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一缕缕的灵力便顺着他的意识开始游动,游经各路经脉。
很快,他的肩头飘起了白烟,被浸湿的衣衫也在这股热气的升腾下蒸发而散。
脸颊上的汗水顺着脖颈落下,他苍白的唇瓣也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色泽。
眉头紧紧地蹙着,没想到马良这一掌的威力竟是如此的强大,灵力盘旋在创口好些时辰,方才将破裂的经脉又重新的组合起来。
他咬着牙,忍受着经脉重组的疼痛,脑海中不断浮现马脸阴险的嘴脸。
怒火让得他的毅力加剧,双手紧紧握拳,任凭体内的创伤撕裂般的疼痛,也没有发出一声喊叫。
半晌之后,体内的创伤皆已得到了极好的调理,伤势以好了大半。他缓缓站起身来,眼中充满了复仇的愤怒。
“马良,云峰宗,朝廷!我庄邪定会将这笔帐讨回来的!”
怒火在心头燃烧,庄邪一声爆吼,体内灵力汹涌而出,沿边的溪流炸起丈高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