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会长，你的医术是整个命之城里最好的，你活着，能救成千上万的人，你教的徒弟，学生，他们能救的人，能治的人，又何止以万计数，你如果死在战场上，对于医者联盟，对于命之城，对于整个世界都是一大损失，我想将士们也不会希望你上战场的。”虚无还在尽力劝方四林，虽然二人相识时间不长，但是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儿个人的感觉确实很友善，而且根据命者所说，他行医数十年，救过的人不计其数，而且从来都是先救人，再收钱，遇到没钱的病人、伤员，就等病好起来了，让他干些零活儿就算抵了药钱了，整个命之城里方四林的口碑都是极好的。因此虚无真的不想让他去战场上冒险。

“小伙子，你说的对，但是我必须去。”方四林冷静下来，坐回到椅子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几十年前，有一个年轻人，还不到二十岁，仗着自己有一身蛮力，应征进了将军队，想要为城池效力，光宗耀祖，那个时候的城主啊，不像现在的城主，那位城主的志向是称霸整个星球，他用豪言壮语激发了所有年轻人的热情，他用封官封爵牵动了所有人的心，那时候，只要还拿得动武器的，都想跟着那位城主上战场，不得不说，那位城主是成功的政治家，大家都义无反顾地跟着他上了战场，即使伤亡惨重也没有人想要放弃，加上这位城主信守了诺言，每次胜利后都大力封赏了有功地将士，所以打到后来将士们都杀红了眼，军功的诱惑冲散了对敌人的恐惧，甚至冲散了对死亡的畏惧。可惜啊，如果那位城主的军事才能能和他的政治才能一样高就好了，在经历了几场胜利之后，其他国家啊做好了防备，随之而来的就是连续的惨败，跟随那位城主去的人，回来的十之一二，其他人全都牺牲在了战场上。”

方四林越说越激动，喝了杯酒冷静了一下：“那个年轻人也跟着城主四处征战，因为力气大，所以很受城主的赏识，他每日沾沾自喜，可是他的父母却每日担忧，为了能让他多一些回来的可能性，他做医生的父亲选择跟着军队一起，成为了一名随军医生。”

“你也知道，我们医者，不管是用药的还是动刀的，都需要相对安静、稳定的环境去救治伤员，在战场上根本做不到这些，所以随军医生也只能在战争结束后等伤员抬回来才能救治。而他的父亲，每天就在军营的最前面，看着军队，等他回来。”

“因为这个年轻人很受赏识，跟在那位城主旁边保护城主，所以当失败降临，他仍旧安安稳稳地活了下来，直到有一次，那次城主的主力军被敌人包围了，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勉强逃回了营地，然而就在营地的军士们已经能够看到他们的时候，敌人的骑兵追上来了，年轻人为了保护那位城主，被追兵一刀砍倒在地，而他的父亲，就在不远的军营门口，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你可能想象的到，当时他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方四林说到这里，突然开始掩面痛哭起来。

“方会长，”虚无可以感受到他的悲伤，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这种事说什么都难以安慰方四林，只能叹了口气，轻轻说了一句：“节哀。”

“你应该猜出来了，这个年轻人就是我师傅的那个不孝子！师傅为了救他不顾自己的安危冲了上去，要不是敌人感动于他们父子情深放了他们，师傅和他儿子都回不来！”方四林愤怒地一拍桌子，片刻后又叹了口气：“唉，人虽然救回来了，但是因为战场上条件有限，救治不及时，还是落下了残疾，以至于后来都是师傅在照顾他。师傅毕生的心愿就是能研究出在战场上即时治疗的医术，现在师傅不在了，这份担子我责无旁贷！”

看着方四林慷慨激昂起来，虚无嘴角有些抽搐，合着你讲了这么久，人最后没死？浪费我感情？

“呃，方会长，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研究出来就可以了，不一定要亲自上战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