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和孟轲初次相遇的时候是在一个很稀疏平常的早晨,他们并非彼此的初恋,而是在适当的年龄里碰巧遇上了。两个人在同一所高校就职,一个教授的是数学,一个教授的是英语,一理一文,倒还是蛮搭的。
孟轲自身的形象气质都是极佳的,从她第一次进入到市一中的时候,就吸引住了全校师生的眼光。他们全都被孟轲的美丽所吸引,被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和知识分子独有的形象与气息所诱惑。不知为何,就是简单的同她说说话,可能只是最为常见的问路,都能让被问之人的内心深处涌现出莫名的欢喜。
事过留香,被问路之人却还沉浸在孟轲的美丽当中不可自拔。都说与人帮助,留有余香。被问话之人以前还不相信,因为平日里他虽然也是个很热心的人,但也是看情况去帮忙的。脑子里总会有一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毕竟早已经进入社会好多年了,早就已经不再是刚步入社会的单纯傻乎乎的小大人了。
社会将人同化后变成了社会人,社会人看待任何问题都不会很纯粹,满脑子想的都是利益相关的事情。平日里也可以很和气,很好说话,但是一旦牵扯到自身的利益,浑身上下就会像刺猬一样,锋芒毕露,不争出个所以然来,不争抢一些利益过来,锋芒就不会消退,也不会停止斤斤计较的架势。
对他们而言,能获得更多的利益,更大的好处,自然是更好的。所以就养成了他们凡事都必须要去争一争的社会人的心态,至于争了之后结果如何,他们不想去管,也管不了那最终的结果。他们只知道,不去争什么都没有,而去争了,就总会有所得。
可他们也最会见风使舵了,所以在争夺利益的时候,他们就会显得更加的势力,见人下菜碟,遇到惹不起的就当孙子,点头哈腰、嬉皮笑脸的。遇到没权没势的,就立马高高在上,换了一副嘴脸。真的是变脸比翻书还快,这种变脸比翻书还快,前后可能还不足一秒,脸就变过来了,说瞬间都有些过长了的错觉。
也许说错觉并不太准确,可能那种感觉才是最接近于事实的。每个人都躲在家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多好。外面的是是非非、乌烟瘴气,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们能够解决的。
只是毕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吧,在信息化的社会当中,又不可避免的要接受这诸多的讯息。不管是好的坏的,可能你不想接收,但它总会朝你奔来;而且大多数时候,是不给你选择的权力的。
讯息在不经意间就开始打包,各式各样的糅杂在一起,然后以一个小的雪球在雪地里翻滚起来。翻滚的同时遇到了人,尤其是遇到那些无知无畏的闲得要命的人的时候,雪球就会越滚越大,流言蜚语就会像苍蝇蚊子嗅到赃物一样,越滚越大,越聚越多。貌似永无尽头一样,即便它会遇到了石头停下来,消停上一段时间。但是过了没多久,另一颗雪球就又滚动了起来。
这就是社会人的悲哀,社会人永远都身处社会当中,永远都得承受着社会对人心的腐蚀和吞噬。现在不少人已经逐渐的明白了,这个世界真的就是这么的不公平,真的就是祸害遗千年,好人不长命。因为好人有着一颗好心,好心是不会被这个社会所认同的。你要么就认栽,心甘情愿的被这个社会给恶化,要么就继续保持着自我,然后在排挤和痛苦中煎熬的度过一生。
孟轲那时候的思想就跟被问话之人刚进入社会时是一样的,也是那般的单纯,也是那样傻乎乎的。事情好像在她那里总是那般的简单和纯粹,仿佛这个世间不管好人还是坏人,都可以令她真心对待。因为她如果不真心对待的话,她的心里就会很不舒服,总觉得不踏实,不安宁,好像有一种叫良心的东西在隐隐吃疼。
而良心这种东西,以往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是有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连良心这样的珍贵之物,都变成了极为稀少的稀罕之物。貌似平常的时候它们总喜欢躲藏起来,深深的躲藏起来,藏得很深,好像特别害怕暴露出来,接触外界那污浊的空气,尤其是慢慢的被社会化之后,它们就更害怕将真实的自己展露出来了。
平日里忙忙碌碌的,好像有没有良心,对个人和这个社会也都没有什么损失。反倒有良心的人,一次又一次的被这个无情的社会伤害之后,他们即便还有良心,也会害怕的不敢将它们展露出来的。因为一旦展露出来,他们就一定会受到伤害,一定会有所损失;而且几乎所有的人都会无情的嘲笑他们,嘲笑他们痴傻,嘲笑他们呆笨,嘲笑他们真心待人,嘲笑他们竟然还拥有良心。
试问在这种情况之下,谁还敢去拥有良心呢?除非是那种一路走来,都很幸运、一直被宠爱着的、被保护着的幸运儿。那样他们就可以保持住自己的初心,自有家人们和爱人们为他们遮风挡雨,去用没良心的打法,守护住他们那宝贵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