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再快,也不可能上午刚想出主意,下午就准备好了一切。
回到东院上房。
顾玖全身放松,躺在软塌上歇息。
她将小翠叫到身边,问道:“湖阳郡主进宫,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湖阳郡主不怕了吗?
小翠说道:“奴婢听说,宫里淑妃娘娘派人来请,湖阳郡主就兴冲冲地去了宫里。”
“哦?难道宫里已经雨过天晴?”
“奴婢不晓得。”
当天晚上,湖阳郡主没有回来。
晚饭的时候,裴氏还多吃了半碗。
她笑道:“湖阳不在府里,我胃口都好了些。”
“娘娘就是太操心了。”丫鬟樱桃说道。
裴氏叹了一声,“这几个月,我是被湖阳折腾得头晕脑胀,恨不得将湖阳打包送入郡主府。可喜可贺,淑妃娘娘可算是想起湖阳郡主。”
“湖阳能被淑妃娘娘召见,也多亏了娘娘您的辛苦筹谋。若非娘娘苦口婆心说服淑妃娘娘,湖阳郡主还赖在府里不肯离开。”
裴氏笑了起来,“你这丫鬟就是嘴巧。”
两天前,裴氏进宫面见淑妃娘娘。期间说起湖阳郡主的事情,各种分析利弊,好歹说动了淑妃娘娘。
不过换郡主府不是一件小事,淑妃娘娘还是要亲口问问湖阳郡主才成。
这不,今日就派人将湖阳叫到了宫里问话。
裴氏心里头舒坦,“只要淑妃娘娘肯下一道旨意,另外给湖阳郡主找一栋宅院。届时,我出钱替湖阳搬家,赶紧将她送走。”
湖阳郡主在裴氏心头,犹如瘟神一般的存在。
为了让湖阳搬出王府,裴氏也是拼了。
樱桃笑道:“到时候奴婢替娘娘盯着,定不会让湖阳郡主拿走王府一针一线。”
“就你促狭。”
想到湖阳郡主在王府吃住,还要顺手牵羊,裴氏就觉着心口痛。
她不是心疼那点钱,她就是觉着憋屈。
她才是王府的女主人,却管不了湖阳,眼睁睁看着湖阳祸害王府,真是岂有此理。
“湖阳郡主今晚上定是歇在淑妃娘娘的宫里,说不定,淑妃娘娘明儿就会下旨。”
“但愿如此。”
“王爷,王爷……”
丫鬟叫声很急切。
紧接着,宁王就冲进了饭厅,对裴氏怒目而视。
裴氏挑眉,挥挥手,丫鬟们全都退了下去。
裴氏问道:“宁王吃过晚饭了吗?”
宁王在裴氏面前坐下,面色不善。
“王爷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是出了什么事吗?”
“湖阳进宫,是怎么回事?”宁王厉声问道。
裴氏蹙眉,“自然是母妃宣她进宫。”
“母妃为何会突然宣她进宫?”
“王爷是在怀疑我吗?”裴氏一脸不悦。
宁王哼了一声,“不是你,母妃怎会突然宣湖阳进宫。”
裴氏拿出手绢,轻轻擦拭嘴角,“王爷错了。你以为是我在母妃跟前进了谗言。紧接着母妃就宣湖阳进宫。
然而事实上,是湖阳主动找上门,叫我抽空进宫面见母妃。恳请母妃下一道旨意,另选宅邸做为郡主府。
原先的郡主府,湖阳怕陈驸马阴魂不散,不敢住进去,打算卖掉。
湖阳各种威逼利诱,我被她缠得没法子,只好进宫面见母妃。后面的事情,王爷都知道了,无需我多言。”
宁王眉头拧紧,“果真如你所说,是湖阳逼着你进宫。”
“这是当然。王爷可以找湖阳对质。”
“找不了,湖阳被父皇扣押在宫里。”
啊?
裴氏惊住,“怎么回事?湖阳为何会被父皇扣押?湖阳养面首的事情,宫里面不是没动静吗,父皇怎会突然将湖阳扣押。”
宁王板着脸,怒道:“宫里没动静,不意味着宫里没态度。父皇政务繁忙,抽不出时间料理湖阳的事情。
结果你们倒好,这种事情别人躲都来不及,你和湖阳竟然主动撞上去。简直是愚不可及。
湖阳一进宫,就惊动了父皇。父皇当即下令,将湖阳扣押。
往日,湖阳不在跟前,父皇也懒得管她。今儿,她主动撞上去,父皇岂能轻易放过她。”
裴氏脸色一慌,“此事要紧吗?会不会牵连我们王府?”
宁王板着脸,“明日一早,你同本王一起进宫请罪。”
裴氏脸色一白,“我也要去?”
“废话!”宁王极为不满。
裴氏定了定神,“父皇要如何处置湖阳?”
“本王也猜不透父皇的心思,总之明日进宫后,见机行事。”
宁王叮嘱了一番后,甩袖离去。
裴氏惴惴不安。
她怒骂一声,“湖阳扫把星,沾上她果然没好事。本王妃要被她害死。”
樱桃说道:“娘娘别着急,就算要追究责任,也只会追究湖阳郡主。娘娘并没有做错什么,想来陛下应该不会怪罪。”
“但愿如此。”
裴氏一晚上都没睡好,天还没亮,就穿戴整齐,跟随宁王进宫。
……
一大早起来,沈侧妃心情很好。
用早餐的时候,她和欧阳芙唠叨,“这做侧妃,也有做侧妃的好处。像是今儿,我能安稳地坐在这里吃早饭,王妃却不行。”
欧阳芙在一旁伺候着,“王爷同王妃这回进宫,应该有惊无险吧。”
“谁知道了。湖阳郡主平日里嚣张惯了,保不准这回就有人偷偷落井下石。前些日子,宫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偏偏昨儿湖阳一进宫就被陛下扣押。可见这人啊,做什么事情都要把握好一个度,不能太窝囊也不能太张狂。”
“婆母教训的是。湖阳郡主嚣张了这么多年,是该受点教训。”
沈侧妃笑眯眯的,“我还盼着湖阳郡主能在王府多住些时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如愿。”
欧阳芙却不这么想,她巴不得湖阳郡主早点搬出王府。王府多她一个人,不知道多了多少事情。
沈侧妃突然问道:“听说陈律搬回陈府,有派人去看过吗?”
欧阳芙点头,“常公公前两天就派人过去看过,还送了米面粮油家具被褥。”
“陈家是真惨,因湖阳公主一人,全家老少都死了。难怪湖阳郡主不敢回郡主府,她是怕陈驸马的阴魂找上她。”
“湖阳郡主替陈驸马做了法事,应该没事了吧。”
沈侧妃闻言,立马就是一声嗤笑。
“你当她怎么做法事?和尚在大殿上念经超度,她和面首在后院颠鸾倒凤。你说说看,陈驸马的阴魂能安息吗?陈驸马要是在天有灵,非得从棺材板里爬出来不可。
湖阳实在是太不讲究了,好歹过了百天,让陈驸马安心离开去地府报道。结果她倒好,尽干些烂事。陈律这小子有点志气,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欧阳芙说道:“要不儿媳以婆母的名义,派两个人过去看看?毕竟是亲戚,总不能不闻不问。”
沈侧妃促狭一笑,“这事你去问顾玖,还有萧琴儿。去看望人,总得出银子。你叫她们也出一份份子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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