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尽其用罢了，挺好。”程昱铭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不知是不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程昱铭的一句话，让傅老脸上温和的笑意渐渐退去，而后眸光平淡的看了程昱铭一眼，“博然那孩子，我前两天在电视上瞧见了，升迁了。”

“嗯，那小子运气好罢了。”程昱铭听傅老提及他唯一的儿子，淡淡的面色上这才浮起一抹笑意，而后抬眸将视线落在傅司言身上，“博然年纪比你年长不了几岁。”

傅司言一听，挑了挑眉，而后将视线落在自家爷爷身上。

博然？程博然？

这个名字傅司言听着尚有些陌生，但又似是在哪里听见过。

“就是你小时候，在你五岁那年，老爱屁颠屁颠跟着那个大哥哥。”傅老见傅司言似是没回忆起来，出声提醒着，“你可想起来了？”

“哦，想起来了。”傅司言其实并未想起来多少，只是正好顺着傅老给的话茬子这么一说罢了，“前两天我在电视上的阅兵仪式上见到他了，只是没想到原来他是程叔您的儿子。”

傅司言对程博然其实并无多少印象，但是对眼前的这位程叔是有印象的，只因在他年幼时，曾不止一次见过他站在自家爷爷跟奶奶的合照前，怔楞出神的模样。

他更是未曾听说过程昱铭有一子，所以才会在今日听自家爷爷说起他有一儿子时，显得有些怔楞。

三人正喝茶，吃着水果闲聊着。

一个衣着一身军人服装的男人走至程昱铭身旁，俯下身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声后，便听程昱铭道：“今日多有叨扰了，我还有要事在身，要先离开，改日有空再正式登门拜访。”

话落，男人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轻轻一搁，而后起身。

傅老见状也拄着拐杖在傅司言的搀扶下起身，“我送送你。”

程昱铭闻言，眸光扫了傅司言一眼，而后再看向傅老，点了点头，“也好。”

“你这难得来，也不多聊一会儿。”傅老在傅司言的搀扶下，陪着程昱铭走至前庭院中，而后语重心长道：“改日再来时，若是博然那孩子也有空，让他一并来坐一会儿。”

程昱铭伸手握住傅老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而后道：“会的。”

傅司言搀扶着傅老站在原地，看着加长林肯车从庭院中驶离，傅老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过身，“进屋吧。”

“爷爷，您刚刚说的博然是程叔的儿子？”傅司言将方才在顶楼阳台的疑惑询问出声。

“他叫程博然，是z国现在的少将。”傅老解释道：“程博然是程昱铭的养子，你程叔一生未娶，所以没有亲生孩子，程博然也是他年轻时从部队回老家路上捡到的孩子，便给收留了。”

“程博然小的时候来过南城，待了不到三天，你还小可能记不大全了，那时候不到半天时间，你整日里跟在博然身后一口一个大哥哥，大哥哥叫着。”傅老回忆着过往，面色慈和，“时间过的真快啊，这一晃都过去二十多年了。”

傅司言倒是没多大感触，反而是对自己年幼时缠着另一个年纪略大的男孩子叫大哥哥，总觉得有种违和感……

他是男得，又不是女的，怎么会叫人家‘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