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比江微微大些,可因为他是施岳的孙子,且在学医一道上颇有天分,自小就备受夸赞,再加上家中长辈对他给予厚望,只让他学医,其他事情一概不需要他沾手,吃穿用度也都是可劲儿地惯着他,把他养出一身的少爷毛病。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师兄们都不敢吭声的时候,只有他敢把心里的话大声说出来。
聂振奇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发现他跟施岳的眉眼有几分相似,再加上两人都姓施,聂振奇很快就猜出了他和施岳之间的关系。
聂振奇笑着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大夫最重要的是医术,那么请问你和江大夫之间,谁的医术更高?”
没等施金水说话,施岳就赶紧站起身:“大人,金水年纪小不懂事,请您原谅他的无礼。”
随后他就冲孙子使了个眼色,暗示孙子赶紧道歉,然后坐下。
虽然施岳很看不惯江微微那个黄毛丫头,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那丫头的确有两把刷子,若是真让施金水去跟她比试医术,十有八九是施金水落败。
施金水这孩子打小就没经历过什么挫折,心高气傲得很,若是让他当众输给年纪比自己还小的黄毛丫头,他肯定会大受打击,说不定还会一蹶不振。
施岳想要阻止施金水跟江微微比试。
可施金水却不领情。
他梗着脖子说道:“我比她年纪大,见识得比她多,按理说应该是我的医术比她更好,但医术不是光靠嘴皮子就能判断高低的,想知道我和她谁更厉害,当场比一下就知道了!”
施岳茶点气晕过去,这个臭小子,头咋就那么铁呢?!
他正要再度劝阻,却被聂振奇抢先一步开了口。
“哈哈哈,你小子不错,有志气啊!正好大家都是来参加论医会的,都是同道中人,也不用客气了,直接就来比一场吧!”
施金水得到太守大人的首肯,立刻大步走到江微微的桌子前面,大声道:“我要向你挑战,你,出来!”
江微微挑眉:“你向我挑战,我就一定要接受你的挑战吗?你把我当什么了?”
施金水听到这话,以为她是怯场了,不禁得意起来,下巴抬得高高的:“你要是不敢接受我的挑战,那就当众承认你的医术不如我!”
江微微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给逗乐了。
她笑着说道:“你大概是弄错我的意思了,我并非不敢接受挑战,我是觉得,既然是挑战,就得有个彩头,要不然的话岂不是人人都能来找我挑战?那我以后什么事情都不用干了,天天就只能去跟别人比试了。”
施金水问:“你想要什么彩头?”
“若你在比试中输了,你就得去我的健康堂打三年白工,若我输了,我就当众承认自己的医术不如你。”
施岳听得眉心直跳,很想拒绝,可他的孙子却已经痛快地一口应下。
“行,成交!”
江微微顿时就笑弯了眼,像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施金水被她笑得头皮发麻,总觉得好像自己被人给算计了,但仔细一想,只要他赢了,不管对方有多少算计都是白费功夫。于是他的心情又安定了下来。
江微微和他一起走到中间的空地上。
施金水问:“你想比什么?”
江微微不答反问:“你擅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