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出惊喜的欢呼:“阿尘考上了!阿尘是进士了!”
石大财赶紧弯腰作揖:“恭喜魏进士!”
只要考上了进士,就能在吏部挂上名字,只等有了空缺,便能正是入朝为官。
卫氏将那张榜单拿给魏尘看。
“你快看,你的名字在这里!”
魏尘在看到自己的名字时,确实很高兴,很随即他的注意力又被另外一个名字吸引了过去。
在他的名字旁边,还写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谢子俊。
谢子俊也考上了进士!
当日在参加会试的时候,魏尘曾远远地看到了谢子俊的背影,那时候他就非常意外。
谢清泉不仅杀了人,还贪污受贿,被锦衣卫抓走,按照当朝律法,凡事直系亲属有作奸犯科者,都不能参与科考,谢子俊跟谢清泉是父子关系,按理来说谢子俊应该没有继续参加科考的资格。
可谢子俊却出现在了会试现场。
这让魏尘觉得很不可思议。
两人怎么都算是老相识,魏尘主动去找谢子俊打招呼,结果谢子俊居然装作不认识他,一句“你认错人了”,就转身走了。
自那之后两人便没有再见过面。
此时魏尘看着榜单上“谢子俊”三个字,心里越发疑惑。
一个罪臣之后,不仅能参加科考,还能考上进士,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忍不住问道:“梁先生,我们九曲县上一任的县令因为犯了大罪,被锦衣卫亲自押送到了汴京,不知这件事情之后是怎么处理的?”
梁禹行问:“你说的那人是谁?可有具体姓名?”
“他叫谢清泉。”
梁禹行很快想起来:“是他啊!”
魏尘问:“您认识他?”
“他是谢家二爷的外室子,跟我恰好是同科进士,所以我知道他,不过我和他之间没什么交集,也谈不上认识。他之前一直在外地当官,前不久才回来,听说犯了事,被锦衣卫押送回京,谢家出面保他,徐首辅也在朝会上帮他说了几句话,连带着跟谢家和徐首辅关系密切的那些官员,也都纷纷出列为谢清泉求情。”
魏尘追问:“然后呢?”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天子什么话都没说,我们都以为天子会给谢家和徐首辅面子,放谢清泉一马,却没想到第二天清晨,谢清泉就被拖到午门口斩首了。”
魏尘很意外:“谢清泉死了?”
梁禹行点头:“嗯,脑袋被一刀砍了下来,死得透透的。”
魏尘没想到那么多人帮谢清泉求情,最后还是没能保住谢清泉的性命,同时也为当今天子的强硬手段暗暗心惊。
毕竟是同同科进士,梁禹行心里颇为感慨,他叹了口气,然后问道:“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件事情?”
魏尘指了指榜单上“谢子俊”三个字,道:“他是罪臣之后,怎么会有资格参加会试的?而且还能考上进士,国子监的人都不审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