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让人去查查看。”
见他如此笃定,司马厌心里反倒松动了几分,难道真是自己误会了顾峥?
不,不可能的!
顾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私欲!
司马厌道:“那顾峥结党营私,收受贿赂又怎么说?我可是清楚地记得,当年抄了顾家后,从顾家翻出来的金银财宝,几乎都能把国库给填满了。顾峥出身寒门,仅凭他的那点俸禄,怎么可能攒下如此庞大的家业?必然是搜刮民脂民膏,贪污受贿,才有了如此多的钱财!”
顾斐道:“我爹确实收受了贿赂。”
司马厌冷笑:“所以说啊,顾峥就是该死!”
顾斐冷不丁地问了句:“陛下,您知道之时,国库还剩下多少钱吗?”
司马厌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看样子您是不知道的,先皇喜好奢靡,最喜欢大兴土木,每年光是用在土木之事上的钱财就数以百万两,在之时,国库账面上的所剩银两不足一万。”
顾峥在这方面从不避讳儿子,所以顾斐对于朝中一些事情知道得可能比司马厌还要清楚。
司马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顾斐接着往下说:“一万两,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相当于沧海一粟,那时候就连朝野上下的俸禄都发不出来,陛下知道这件事情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吗?是我爹用自己的银子补了这个大窟窿,从那以后,每年我爹都会往国库送一批银子,包括陛下成亲用的费用、举宴会的费用,全都是我爹出的钱,他在用自己贿赂得来的钱财,养着陛下和朝廷里的文武百官。陛下说我爹该死,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我他是不是真的该死。”
司马厌的脸色已经变得奇差无比。
他刚登基的时候,还只有七岁,什么都不懂,朝中大小事情全都是由顾峥一手把控,因此对于国库空虚也是一无所知。
如今被顾斐把事情给说开了,司马厌有种下不来台的感觉。
他咬牙说道:“这些都只是你的片面之词!”
顾斐还是那句话:“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查看,即便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可只要陛下真心想查,多少都能查出一点痕迹来的。”
司马厌想了想仍是不甘心,又指出一条罪名:“顾峥是徐一知的门生,可他却不尊师长,构陷同门,当此乃不忠不孝!”
“所谓的不尊师长,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至于那位同门师兄,是他主动挑衅我爹,却反被我爹抓住把柄,这才锒铛入狱,倘若我爹没能抓住他的把柄,那么入狱等死的人就换成了我爹,成王败寇,古往今来不都是如此吗?”
司马厌无言以对。
顾斐说:“其实我爹还有一条罪名,犯上作乱。”
司马厌看向他。
顾斐说:“当初你们从我家搜出龙袍和玉玺,那些可都是我爹犯上作乱的证物。”
司马厌目光闪烁。
龙袍和玉玺其实是徐一知让人悄悄放进顾家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确保万无一失从,此事司马厌也是知道的。
顾斐说:“无论那些龙袍和玉玺从哪里来的,我爹最后都没有否认,他默认了你们列举的诸多罪名,所以我才说他是求仁得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