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安回到屋里,瞅见江微微已经放下碗快,她这会儿正单手撑着下巴发呆。
江叔安走过去坐下:“吃饱了?”
“嗯,”江微微打了个哈欠,“傅七走了?”
“早就该走了,这家伙太会挑时间,弄得咱们父女连一顿晚饭都吃不好,”他拿起碗快,打算把碗里剩下的饭都给吃了。
江微微道:“饭都凉了,另外再盛一碗吧。”
“不用,以前我在外头行军打战的时候,什么没吃过?有时候没办法生火,就只能干嚼生米,跟那比起来,这种凉了的米饭已经算是人间美味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碗里的米饭往嘴里扒拉。
江微微不知道干嚼生米是个什么滋味,但光是想想也能猜到滋味肯定很糟糕。
她顺手给自家老爹盛了一碗汤,状似无意地问道:“你真觉得这场战咱们会输?”
钟殊然被安排住在别的地方,绿袖和顾德施金水是在别处用的晚饭,此时这屋里就只有江家父女两人,说起话来不需要有所顾忌。
江叔安咽下嘴里的饭菜,接过闺女递过来的汤,大口地喝完。
他一擦嘴巴,笑呵呵地说道:“跟闺女一起吃饭就是香啊!”
他放下碗快,又道:“战场上的局势千变万化,没有人能确保最后谁输输赢。”
江微微没那么好忽悠:“可我听你的意思,你是觉得南楚的赢面不大。”
江叔安见闺女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好再打哈哈,干脆将面前的碗碟都推开,他说:“打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西沙火罗王集结四十万大军率先发动袭击,他们占据了战场的主动优势,这就是天时。”
他捏起一颗花生米放到桌上,代表这是天时。
“咱们占据凉山关这个天险,以守待攻,这算是地利。”
他又捏起一颗花生米放到桌上,代表这是地利。
“西沙大军共有四十万人,其中有一多半都是火罗王从各部虏获得来的奴隶,这些奴隶并没有多少战斗力,可见四十万大军之中参杂了大量水分,而我们南楚有五十万大军,在人数上占据优势,这便是人和。”
他捏起第三颗花生米放到桌上,代表这是人和。
江微微认真听他说完,她提出疑惑:“天时地利人和,咱们南楚占据了两样,按理来说应该是咱们的赢面比较大才对,可你为何会认为咱们要输?”
江叔安捏起第三颗花生米:“就参战人数而言,西沙的确不如南楚,可西沙有个火罗王,在西沙人眼中,火罗王就是他们的神,他们可以为了火罗王赴汤蹈火,哪怕是豁出性命也觉得无比荣幸,更别提火罗王此人的确是个厉害人物,单论领兵打战的才能,咱们南楚没人能比得上他。”
他见闺女仍旧是一脸将信将疑的表情,便给她说了些火罗王的事迹。
“火罗王所在的国家原本只是西沙诸国之中的一个弹丸小国,国力屈居末流,曾经好几次都差点面临灭国的困境,可自从火罗王接管政权后,他一改前面几任国王的懦弱作风,在国中积极推进各项改革政策,他曾经还派遣使者不远千里来到南楚求学,像是农耕种地、读书识字、还有思想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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